提醒他,“皇城司只听命于天子,这般明显的布局,父兄若贸然进谏,只怕......”

她话未说完,沈初明眸色一沉,已然会意。

“这些事不必你费心。”他抬手替她拢了拢披风,指尖拂过她鬓边碎发时,带着兄长特有的温柔。

可那低沉的嗓音里,却透着不容违逆的坚决。

“沈家的女儿,岂能平白受这等委屈?”

远处宫墙上的琉璃瓦映着朝阳,在他眼中折射出锐利的光。

何年欲言又止,终是沉默着登上马车。

沈初明目送车帘落下,转身对湛卢沉声道,“仔细照料我妹妹!”

待马蹄声渐远,他整了整衣冠,大步朝宫门走去,背影肃然而决绝。

何年半倚在车壁,挑帘望着窗外景象。

她深知父兄秉性,虽素来不涉党争,但天子宠信内侍、纵容皇城司独断专权,于他们这些清流文臣而言,无异于君昏臣佞之兆。

念及此,她手指无意识抚摸着小腹。

这个节骨眼上,正是除去这‘身孕’的绝佳时机。

若借此机会将祸水引向皇城司,不仅能让父兄师出有名,更可令朝中御史联名上奏,以‘阉宦干政、皇城司跋扈’为由,逼天子裁撤内侍之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