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目光不自觉地顺着那线条游走,从凸起的喉骨滑到微敞的衣领处,那里露出一截锁骨,在阴影中若隐若现。
何年指尖轻轻搭在他锁骨下方那道狰狞的伤疤上。指腹下的肌肤温热,伤疤却泛着不自然的凉意,像一块永远无法融化的寒冰。
“这就是你,十三岁护送粮草,留下的刀疤吗?”
李信业忽然倒吸一口冷气,身体崩得很紧。
她的指尖像一片羽毛,轻得几乎感觉不到重量,却让他浑身肌肉瞬间僵硬。
“这处伤…”他将她的手摁在那道凸起处,声音喑哑而黏糊,“我渴望你抚摸,已经等了许多年。”
伤疤早已愈合,此刻却莫名泛起细密的痒,仿佛在回应她的触碰。
何年手指细细抚摸着,那处皮肤慢慢变得滚烫。
“李信业”,女娘轻声道,“你脱去上衣,让我看看你的伤疤好不好?”
“秋娘看这个做什么?”
何年伸手拿起一瓶药,“给你上药啊!这个药是我特意嘱咐兰薰调制的,你总是忘记抹...”
她声音温柔而霸道,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,“我顺便数一下你身上有多少伤疤,下次见面...”她手指虚虚点在他心口,“若再添一道新伤,我定然不饶你!”
李信业呼吸一滞,胸腔里那股燥热倏然窜上来。他抬手解开中衣系带,衣料滑落的瞬间,烛火在他身上镀了一层蜜色的光。
和何年梦里如出一辙的胸膛。
宽厚、坚硬,肌理分明得像刀刻的雕塑,每一寸都蓄满爆发力。那些纵横交错的伤疤,非但没有破坏轮廓的完美,还为这处肌肉增添野性的遒劲,磅礴的力量。
何年指尖沾着药膏,轻轻落在他心口最狰狞的那道伤疤上。
药膏遇热化成蜜状,她不得不用掌根研磨着肌肤,触到的瞬间,他肌肉骤然绷紧,青筋在臂膀上蜿蜒突起,呼吸明显粗重起来。
“疼吗?”她问完又自觉不合理,“这么久了,应该不疼了才对...”
李信业没回答,只一把握住她纤细的手腕,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,却又在看到她微蹙的眉时慌忙松开。
“......别这样碰。”他哑着嗓子,几乎带着央求。
何年不明所以,不让用掌根抹,她便用指尖顺着伤疤的纹路缓缓涂抹,从胸膛滑到腰腹。那里的肌肉随着她的触碰微微战栗,块垒分明的腹肌绷得像铁板。
“秋娘......”他闷哼一声,眼底翻涌着压抑的情绪。
何年却恍若未闻,俯身在未干的膏药伤,微微吹了一口气。
温热的呼吸拂过敏感的肌肤,李信业猛地扣住她的后颈,“秋娘是故意使坏吗?”
他将她钳制在指掌间。
这个药再抹下去,他该失守了。
女娘指尖还沾着琥珀色药膏,狡黠的看着他,“将军这副样子,与传言里‘万军之中面不改色’,严重不符......”
“确实不符!”李信业合拢衣襟,一把将人揽进怀中,肆意的吻着。
这个吻来得密实而汹涌,仿若排兵布阵,不放过任何细微之处。
他先是用唇碾过她微颤的唇瓣,待吮吸出水光,才撬开齿关长驱直入。
宽厚的舌如轻骑探路四处游走,又似重兵压境般席卷舌根,待将她的喉间呜咽尽数吞咽,才转而含住那截莹润的下唇细细厮磨,像胜者巡视攻下的城池。
窗外风雪怒号,却盖不住唇齿间黏腻的水声。他大掌扣着她后脑将人压向自己,却在察觉她呼吸紊乱时放松力道,转而用鼻尖轻蹭她泛红的眼尾。
最后,他的唇贴在她发间,如忠实的信徒亲吻神龛。
“李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