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信业喉结在阴影里滚动,摁住女娘乱动的手,压在心脏位置上。

“是不是很丑?”他声音嘶哑。

心口蓬勃跳动的血肉,却烫得惊人,女娘感受这具身躯绷成拉满的弓弦,紧张等待她的回答。

她摇了摇头,“不丑,这是你的纪功碑”。

女娘气息撞碎在他坚硬的肌理间,李信业的呼吸滚热起来。

他将女娘放在床榻上,翻身将她笼罩在阴影里,胸前衣襟松落,露出虬结的肌肉。

何年瞧着烛火掩映,将他汉白玉浮雕的躯体切割的块垒分明,她索性解开他衣前束缚,细细瞧着不同兵器造成的伤口。

“还疼吗?”她问。

李信业摇了摇头,“不疼,只是阴雨天会痒。”

“给你的膏药,怎么没见你抹?”

李信业闷笑出声,“秋娘想看着我抹,还是秋娘想给我抹?”

女娘听他恣意笑着,想到前世骨钉,就是顺着骨缝一根根敲进去,在他胸膛戳开密布的窟窿。

何年在他怀里仰头,忽而舔舐着细密的创口,也舔着身体绷紧后的线条,往下缓缓来到胸口。

李信业倒吸一口冷气,扣住了女娘的脑袋,那舌尖的柔软与怜惜,他受不住。

“秋娘”,他声音哑透了,“我会忍不住的…”

“那就不要忍…”

女娘仰脸望着他,睫羽每颤一次,李信业就心如啄食,越发按耐不住。

他耸动的喉结,都是细密的汗珠。

“现在还不行,要等你再长大成熟点才行…”

他面上尽是隐忍。

“啊?”何年不解,“我现在还没长大,还不成熟吗?”

李信业抚着她濡湿的发,唇线抿成欲言又止的弧度。

和重生的他比起来,她显然要小很多,才十八岁而已。

而他记得前世初夜,因他莽撞无知,让她受了伤。

后来,他实在不放心,旁敲侧击去问薛医工,“若遇体弱女子,此事可会损及根本?”

薛医工不好细述,只含糊其辞道,“老朽送将军一本书,将军可自去印证...”

此后一连数月,夜烛影摇时,他独坐案前展开那卷《金匮要略》,在‘天癸既行’与‘阴阳交合’的篇章间反复研读,慢慢明白女子及笄后三载,任脉渐充,胞宫丰盈,待得双十前后,肌理柔韧更胜从前。

那些朱砂标注的‘玉门润泽’‘阴血自调’,皆在字里行间告诉他,秋娘至少要等到二十岁以后行房事,才会更加安全。

“秋娘,再等两三年...”,李信业掌心摩挲她腰窝处,“我过去读医典,说女子太早经情事,会导致胞宫受损,冲任不调...”

他下颌分明因为忍耐,绷出青玉般的棱线,却还在告诉她要克制。

何年只觉好笑,“李信业,坊间十五六的新娘子,花轿夜夜往夫家抬,她们也恪守医典吗?我用不用再辅修个女诫?”

“秋娘,牡丹自有花期”,他托着她后颈,将她抱在怀里,“过去我也以为‘有花堪折直须折,莫待无花空折枝’,现在倒觉得,秋娘若是我的,我何须为了一时之快,损了整株花的根基....”

“催折花萼,不如静等花开...”

他轻吻她沁汗的额角,指尖将她黏在颈侧的发丝,一缕缕别到耳后。

“秋娘,这一世,我们还有许多时间...”

他唇间热息拂在她面上,何年绝望闭上眼。

她倒没有特别想要,情潮褪去后,她现在是冷淡平静的。

她受不了的是,人格和灵魂低一等的感觉,为何更强烈了?

何年往他怀里缩了缩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