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宋郎君不会让她出事的...”芳穗试图劝住公主。
昭怀却如遭晴天霹雳,“芳穗,你也相信宋哥哥在这里...”
她挣脱掉芳穗的手,对小影子道,“你快去宫门口通知沈初照的护卫...”
沈初照出门坐马车,都是要有护卫随从跟着的,这些人不能进宫,只能等在宫门外。
她吩咐完,又转头对芳穗道,“芳穗,沈初照恐怕真出事了,宋哥哥不知道,她那个人最是骄傲烈性,若是强求,她是活不成的...”
昭怀虽然常常嘲笑沈初照,还警告她成亲后不要黏着宋哥哥,但她其实心里知道,沈初照纵然与宋哥哥有情,也不屑于此。
没等芳穗应声,昭怀已大步流星的朝着坤宁宫跑去,芳穗和两个宫女只能跟去。
“殿下禁步!”
侍卫长见拦不住公主,死死拽住她的孔雀纹广袖。
昭怀大怒道,“什么不长眼的狗东西,也敢碰我!”
侍卫不敢冲撞,昭怀又决意硬闯,她拿出先帝幼女的跋扈态度,当真横冲直撞跑了进来。
映入眼帘的是大殿游廊外,沈初照趴在一个全身血污的侍女身上,死死不肯松手。
宋檀蹲在地上,掌心抚着她的脸,脸上都是凄然之色。
“秋娘,你为何对一个下贱的北粱探子都这般好,却不肯分一星半点的仁慈给我?”
他不忍伤了秋娘,也不愿意那群暗卫在秋娘身上乱动,这才自己动手。
可女娘牟足了劲,要护住这个卑贱的探子,宋檀想不明白,可他的时间也不多了,待会长姐就回来了。
他正要抽刀了结这个探子,给秋娘一具毫无保护意义的冰冷尸体,就见闯进来的昭怀,一脸惊恐的望着他。
“宋哥哥...”昭怀心脏漏了一拍,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场景。
事情朝着失控的方向发展,宋檀不满道,“你来做什么?”
他现在就算杀了这个女探子,也没心情同秋娘行事了,再加上一个麻烦的昭怀,除非他连昭怀也处理了...
那又是大动干戈之举。
宋檀的手指在鲛皮刀柄上紧了又松,指节泛着森森青白,终是站起身道,“秋娘既然要留下这个探子的性命,那我也不强求了。”
他面无表情的向着昭怀道,“秋娘的侍女是北粱探子,方才刺伤了我,我想要取这个探子的性命,秋娘心善不忍...”
宋檀忽然剧烈呛咳起来,慢慢朝着昭怀走去,“昭儿...”
他唇上凝着的霜色,看起来病弱极了。
“我在大理寺内感染伤寒,高热不止,长姐这才将我接回宫中,今日之事,昭儿可否保密?”
昭怀迷茫的点了点头。
何年也借着宋檀说话的功夫,强撑着站起身,扶着赛风往外走。
昭怀见她行动困难,形容狼狈,也懒得如平日那般刻薄,走到她身边道,“你们这副样子走出去,旁人不知怎么议论呢?去我宫里换身衣服,我让宫人备好步辇送你们出去...”
宝慈宫挨着宋皇后的坤宁宫,几步就到。
何年不置可否,跟着昭怀回宫。
路上昭怀什么也没问,她不信宋哥哥说的话,但是也知道在这个宫里,有些事情不必知道。
她只关心一件事,“沈初照,你和宋哥哥再无可能了吗?”
何年替赛风换着衣服,听闻昭怀此问,毫不犹豫道,“绝无可能!”
“那将来我得了宋哥哥,不算是抢你的吧?”
何年摇了摇头。
她将手上的衣服交给芳穗,让她替赛风穿衣服。
她走到昭怀面前,将她拉入外间说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