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抓住这个北粱探子!”宋檀忽然下令后,又薄凉道,“若是抓不住,就原地杀了,手脚麻利点,我没有耐心一直等..”
粱上跳下更多宫中暗卫,将两人团团围住。
他这句话挑破了赛风的身份,便有了离间的意味。
何年紧张的看着赛风,保证道,“赛风,就算你是北粱探子,你此番救了我,沈家也必有重谢!”
赛风跟着何年入宫,一身侍女装扮,打斗中发髻散落,青丝扑面,在一群暗卫中间十分不起眼。
宋檀轻笑道,“秋娘糊涂了,她纵然肯救你,你当真以为坤宁宫的暗卫,都是吃素的吗?”
何年听他此言,也难免心里发怵。
赛风向来有三日一食的破习惯,这就意味着眼下,她几乎是饥饿无力的状态,而她手上的剑也是从暗卫那里抢来的...
她当真要赛风,做毫无胜算的搏斗吗?
踟蹰间,赛风以锐利剑锋,斩断扑面青丝,回头对女娘道,“你可以死在我的剑下,但不能在我面前被奸污。”
这便是纵然知道身份暴露,也愿意以死相搏的意思了。
可是为什么呢?
死在她剑下,意味着她想要自己的命,不能在她面前被奸污...
难道是有什么人,过去曾在她面前被奸污,以至于她决不允许这种事情再发生吗?
何年想不通,也没有功夫想,就被赛风推着往外走。
她走在前面,那些暗卫不敢碰她,只对断路的赛风下死手。
几十名暗卫转动刀柄,刃上寒芒破空骤起,剑影织成天罗地网,鬼魅般合围上来。
几昔之间,寒光贯穿肩头,赛风的月白锦袍,渗满暗红。
她踉跄后退几步,接住弹回的剑,左膝重重砸在地上,又拄着剑身站起来应战。
“赛风...”
何年看到她裙裾都是血,小腿早已浸透,颈侧也是擦过的剑痕。
浓重的血腥味,让何年清醒几分,这些人不敢碰伤她,却是真要赛风的命。
“赛风,你走吧,不要管我”,她声音哽咽道,“他们不敢杀我,你快走...”
她们且行且走,已来到大殿外。
粘稠的血顺着指缝往下流,赛风咬着牙,面上全然是杀红眼的猩红。
她刀锋向外,染血的睫毛颤动如垂死蝶翼,手起刀落,下手狠戾,却敌不过暗卫雨后春笋般涌过来,握剑的手也伤口崩裂,血流如注。
失焦的瞳孔映出寒刃光芒,赛风手有点抖,意识也开始涣散,她有点分不清面前不断围上来的人,是大宁皇后宫中的暗卫,还是元昭四十五年北境那场大雪里,围住他们的北粱骑兵。
那时他们逃亡几日,饥寒交迫,她也是这般握不住剑,护不住她身后之人。
想到这里,赛风爆发出一声绝望的哀嚎,那声音响彻整个大殿,让一旁神色自若的宋檀,也脸色大变。
“还等什么?你们这群蠢货,连个女侍卫都杀不了!”
他好不容易说服长姐,才有了这番布局,若是出了纰漏,下次就没有机会了。
如果长姐知道他没成事,知道秋娘拼死也不肯给他,怀疑秋娘有二心,他的秋娘就没有活路了。
这些年,他从不过问家中之事,却也知道父亲一路走来,并非顺风顺水,而是踩着尸山血海上位。
他没有在父亲面前拆穿秋娘,就是知道一旦父亲和长姐知道,秋娘并非真心臣服于他,也并不是真的在帮宋家,那秋娘...也活不成了...
宋檀下了死命令,暗卫翻涌如墨浪,刀尖毫无顾忌的刺向赛风。
赛风却毫不避让退缩,也无半点逃窜的意思,只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