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梦见过很多场景,似乎都是他们成婚很久后的日常。

何年就这样半恼半羞,半气半困的想着,脑子都打结了,混沌了,却什么也没想清楚。

不知不觉间睡着了。

倒不是她没心没肺,说睡就睡,实在是李信业今晚洗漱,用得时间有点久。

她起初还忐忑不安的等着,后来星沉月堕,夜越来越深,她眼皮也越来越硬...

不记得李信业,是什么时候洗完出来的,也不知道他是何时上床睡觉。

只记得坠入深沉的梦里。

那是前世她嫁给李信业那晚的场景,也是这一世,她们缺失的洞房花烛夜。

红鸾天喜的布景里,她身上九重织金喜服逶迤坠地,露出内里明艳的胭脂色腰裙,衬得肩头白如积雪。

李信业将她抱在怀里,掌心粗粝的茧子,擦过凝脂般的肌肤。

她只觉疼痛难耐,不自觉往外逃,却被他紧紧擒|住肩胛,按|进鸳鸯锦被里。

他将她压在身|下后,再次试图去吻她,她再次偏头扭过脸,这次他不仅没有触到脸颊,还被满头珠翠戳伤了唇。

李信业见她总是抗拒,粗|暴解掉垂珠金冠,丢在一旁…

女娘心疼的看着金冠上的南珠,不满道,“这颗南珠价值连城,侍女替我戴上时,都隔着丝帕…”

回应她的是他炙热的唇,汹涌的吻。

他截住了她的话,堵住了她的嘴,亲吻过后在她身上喘|息着。

女娘想到从前宋檀给她簪花时,都动作轻柔,小心翼翼视她如稀世珍宝…

不敢相信,她将来要和这样一个莽夫生活,眼里涌出绝望的泪水。

李信业想到拜堂成亲时,她要隔着鲛绡帕子才肯牵手,想到她看向母亲时满眼的嫌弃和不敬…

想到她喜爱南珠,那人便日日送她南珠,连金冠上他命人镶嵌的东珠,都被她又换成了南珠…

他醉酒后的动作,越发粗|鲁|蛮|横。

“我是不如你那位竹马温柔,可大宁的边疆,就是我这样的人,这样一双手持金戈的手,寸寸不让夺回来的。”

他身上不够雅致的燥热气息,伴随着酒气压|下来,身下女娘试图推开他,却被他钳|制的越来越紧。

他铁掌所到之处,金丝银线崩断,鸾凤纹样的金冠和满头珠翠,也散落一地。

女娘疼得倒吸冷气,咬牙道,“那又如何?我就是喜欢他那样的人,讨厌你这样的人…”

李信业醉酒后的瞳孔,骤然收缩,凶狠道,“那又如何,他现在只能窝在家里哭,而我能…”

他扳过她的脸,抬起她的下颌,让她看清楚,他是怎样占|有她。

一寸寸,一次次,直到她身上每一处,都标记上他的印记,他的气息,直到她彻彻底底,从里*到外,都变成他的人。

疼痛来得猝不及防,她如被利刃刺穿的鹤,爆发出一声哀嚎。

珍珠帘般的泪滚进鬓发里,她弓身咬住了他的手臂。

细齿陷进虬结的旧伤,李信业忽而觉得满足极了。

比起冷漠,于他而言,这意味她在靠近他,撕咬他。

她也在他身上种下标记,气息,味道…

血腥味漫开,李信业闷哼着掐住她的腰,常年握刀的手掌,几乎要折断那截柔软。

“疼就求我。“他喘着气去舔|她的泪,喉头却尝到滚烫的渴。

即便这样贯|穿她,搂紧她,吻着她,占|有她,都还不够…

他还想要她的爱,要她的笑,要她的心,要她给予那个男人的一切。

“秋娘,你求我”,他声音嘶哑,“你求我,我就可以温柔一点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