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一字一顿道,“你是我的,和不是我的,我分得很清。”
何年一愣,反应过来,“你现在是觉得...我是你的?”
“不然呢?”他姿态闲散,“明媒正娶,十里红妆,立了婚契拜了天地,就算婚宴被破坏了,你也合该是我的妻子。”
“等到我们离开京城后,我在北境再给你补一场盛大婚宴...”
京城除了母亲,鲜少有他的亲朋好友,就算徐翁和圆明法师待他很好,也不可能来参加他的婚礼。
而北境不同,他生于斯长于斯,那里都是他的旧部与知交,他要在夏日的草浪里,在马奶酒香和真正的祝福中,与她拜堂成亲。
何年有些恍惚,“离开京城?你一个人离开都这么难,怎么可能带上我?”
“你可愿意?”李信业垂眸望着她,眼里含着期待。
“不愿意”,女娘抽回手,斩钉截铁道,“你对我这样坏,还想我再嫁你一次,想的美!”
李信业目露失望,“我待你还坏?你是怎么待我的?”
他语含幽怨,“燕窝粥里搁了半盏盐,你当我不知晓?”
何年这才想起来,她吩咐暗香准备的夜宵,仰脸望着他,“好喝吗?”
李信业看见烛火在她眸中碎成星子,晃得人眼晕,他点了点头,“好喝。”
“不过,下次要报复我,就亲自动手熬,今夜燕窝的好喝程度,可比你亲自炖得四君子汤,差多了...”
他唇中咸涩不减,但喝第一口时,他就知道侍女所谓‘娘子亲手炖的’,不过是托词而已。
若是她亲自熬煮,就不单单是又咸又苦了。
上次的四君子汤,可是让他难受了好几日。
何年被他重又捉住手,挣脱不得,复又怒目瞪着他。
李信业抚着她睁圆的眼睛,笑道,“别瞪了,再瞪眼睛就肿成田蛙了!”
他热息拂过她耳后碎发,惊起一片绯色。
何年背过头,不肯再看他,嘴上却不讨饶,“你放心吧,下次我一定亲手炖,就怕你没胆量喝!”
“你愿意炖,我怎么不敢喝?”
李信业知道她的火气,总该让她发泄出来。
可他忙完回府,就喝了一碗咸涩燕窝,总该讨些甜头。
该他吃得苦头他吃,但需要讨得甜头他也不落。
李信业将人连被裹进怀中,“你明日进宫见宋皇后,要带的书信我都准备好了...”
何年见他说正事,却抱着她,在锦衾里扭动着,“李信业,你说话就说话,不许动手动脚!”
李信业松开了被子,她坐了起来,神经刚放松一点,就见他打量着她的肚子,漫不经心道,“流言安排了,书信也备好了,我们喜添麟儿的消息,什么时候传出去?”
何年手脚刚能动弹,可想到她力气小,拧他抓他都会留下伤痕,她一头撞向他的胸膛,给他狠命而用尽全力的一击。
只可惜,她用尽力气撞上去,脑瓜子嗡嗡响,那人却毫无痛感。
抬眸间,瞥见他系着的缠枝腰封松开,露出半敞的素绫中衣,里衣领口松敞,胸膛肌肉清晰可见。
她忽觉眼皮发烫,忙用锦被掩住骤然绯红的面颊。
李信业本来只是逗她,但再逗下去,反倒让自己难受,他站起身道,“我去洗个澡,秋娘也好降降温。”
“李信业,你混蛋!”
她咬牙切齿的声音,从蒙着的被子里传出,只磨得李信业手心痒,想把人捞出来,让她看看什么是真正的混蛋。
何年窝在暖热的锦衾里,脸颊几乎要燃烧起来。
她听到床榻微动,李信业起身离开。
她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