必多问,只要凑近看一眼,就能在胸骨的骨角上,看见食指粗的钉子,沿着第一胸椎,胸廓上口,肋间隙...
一根根钉下去,誓要将他一身硬骨敲碎。
何年以帕子掩住脸,呜呜咽咽的哭起来。
不知哭了多久,青冥的昏光,照着她浮肿的眼泡。
她将湿透的绣帕,放在地上,双手握着他的手臂,用近乎讨好和乞求,卑微至极的语气,试图说服他低头。
“夫君...”
这是她第一次唤他夫君,而不是‘仲石’或‘李信业’,也不是尊称他‘将军’...
若是往日,她用这般甜腻而湿润的声音唤他,无论央求何事,他都会尽量满足她。
可这一次,他没有抬头,没有睁眼,没有任何反应。
“夫君,他们让我来劝你,在伏罪书上画押,若是你画押了,就可以将你软禁在将军府,不必...”
她话未说完,李信业睁开猩红的眼睛,她能看见他眼球里密布的红血丝,以及血红而醒目的憎恨。
“走开”
他瞳孔收缩,皮肉里挤出憎恶。
而女娘记得清楚,上一次贴近他胸膛前,听到的还是那颗鲜活的心脏,在皮肉之下剧烈的跳动,不停叫嚣着欲热的爱与宣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