牢房哀嚎丧哭,求饶辱骂之声不绝于耳。
……
“她将池三池四杀了?”晏泽宁惊问,再确认一次。
“是的,夫人的确将池三池四杀了,一剑削首。”
……
池榆在书桌前写着什么东西,身板纹丝不动。晏泽宁静静走动池榆书桌前,池榆眼神晦暗不明,依旧在写着她的东西。
晏泽宁趴下,轻轻道:“宸宁真的好狠的心,将自己的亲哥哥杀了两个,还如无事般在这里练字。”
池榆起身,将写的“静”字全部撕烂,砸向晏泽宁的脸。晏泽宁笑着还想说什么,池榆沉下脸,居高临下命令道:
“将金身撤下。”
晏泽宁依言。
池榆将桌前粉红的夜明珠砸向晏泽宁的眼睛,将砚台砸向晏泽宁的脑袋,打得晏泽宁头破血流,血混着墨水流下,又将头上的钗环扔向晏泽宁的脸,将他的脸刮出血花。
晏泽宁垂眸,一动不动。
欲说什么时,池榆却指着外边道:“滚出去。”
晏泽宁退下了。到外边,指腹滑过自己的脸,上面带有猩红色,他想到池榆,眼神迷乱而炙热,笑着舔了舔指腹。
宸宁啊……宸宁……
池家怎么会养出你这种女儿来。
……
晏泽宁在外呆了半天,呆到夜幕已至,月兔升空,觉得时间差不多了,回了阙夜洞,却不见池榆身影,一时找遍了洞府不见人,惶恐之中又恶念四起。忽得想起婚契的作用,动了灵力一查,发现池榆还在阙夜峰中,顿时舒了一口气,连忙来到池榆所在地。
那是阙夜峰半山腰的小木屋,池榆呆了三年的地方。
晏泽宁闪到池榆身边,看见她趴在窗沿上,窗子还开着,眼睛红肿着。他斜看着窗边的景色,陡然见一轮明月。
原是在这里看月亮了。
晏泽宁想到。
摸着池榆红肿的眼睛,晏泽宁心有些许疼。将池榆拦腰抱起,整理她的头发后又用袖子将池榆笼住,慢慢走回了阙夜洞。
要求
池榆一觉醒来时, 已经到了中午。察觉自己在阙夜洞,她明白是晏泽宁将她带了回来,穿好衣服下床, 见小红在桌上吃花蜜。
小红一见池榆, 连忙用翅膀捂住嘴巴。池榆坐下,倒了一杯茶,问小红怎么了。
小红摇摇头道:“大坏蛋不准我说话,他说我吵到你就撕烂我的翅膀。”
池榆扒开小红的翅膀, “别听他的, 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。”
正在说话的当口,一老人提着拐杖便怒气冲冲进来了,身后跟着几名仙侍, 知道这老人的身份, 又着急又不敢说话。
池榆一见这老人, 连忙起了身,欲将她扶着坐下, 却被这老人一杖砸到手臂上。然后这老人哀凄地哭了起来,“你杀了小三小四,是不是……”
原来这老人是池榆这具身体的生母。
池榆点点头。王氏捶打着池榆,忽又瞥见池榆红肿的眼睛, 欲上手揉一揉, 又放下手来。
她大声哭嚎,丢下拐杖拍打自己大腿,“这算什么个事啊!这算什么个事!我年纪这么大了,怎么就落下个儿女相残的下场……”她抹了一会儿眼泪, 又凄厉地道:
“他们活该!也是他们活该!”
“什么也是活该?”晏泽宁笑着走进来。见池榆低头垂首,一肩搂过细细看了, 然后摸了摸她的脸。池榆挣扎开,低低对着王氏说了句对不起。
王氏见了晏泽宁,一时之间又惊惶又气愤又害怕。好半天,才指着晏泽宁道:“若不是你……池家也不会这样!”
晏泽宁虽笑着,但眼睛里却波澜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