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危身体微微绷紧,“……做得不对吗?”
“不,很?对。”清蕴示意陈危俯身,把他勾过?来,“十万将士对你忠心耿耿,这样的实力,便是那个位置也未尝没有机会,你想?过?吗?”
“主?子希望我去争?”
“你想?吗?”
“只要?主?子希望。”
沉吟片刻,清蕴最终摇头,“西?南一带都已经落入齐国公手中,他麾下尽是精兵悍将,以如今的形势,你还是握紧蓟州军为好。尽量不要?与他为敌,等时机到了,他自不会亏待你。”
听到这个回答,陈危一时说不清心中感受,紧绷的情绪稍稍缓解,随之而来的却是失落、不甘。
思虑深远如她,一定综合了他个人所有的势力,综合考虑下来,认为他还不足以与齐国公相抗衡,便做出了最合适的选择。
陈危对齐国公也没有敌意,他对自己有知遇之恩,教授了自己许多,但那位二公子李审言,他似乎对主?子有不同想?法,这些?日子以来一直在疯狂地找寻主?子下落。
动静之大?,连远在蓟州的陈危则听说了。
正是因此,陈危第一次有了不听令的想?法。
他面上?道:“好,一切听主?子的。”
清蕴微微眯眼,凝视面前青年。
单论?陈危的体魄气势,便已有慑人之威。精壮强健,立如猎豹,一看就是猛将之质。在她面前,则往往会收起满身锋芒,显得忠诚无害。如果不是刚才一路看过?来,清蕴也没想?到他成长到了这个地步。
或许成长的不止是能力,还有他的心性,必然会发生一些?改变。
他当真会一如既往地听从她的每道指令吗?清蕴突然对此生出好奇,同时发现?,自己在想?到陈危可能会不服从时,竟是期待和好奇远胜于其它。
是当一条永远顺从的狗,还是引发野心,忠实于真正的欲望呢?陈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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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从建帝引起群情激奋,齐国公就不再以平乱的名义做掩饰了,云南、广西?、四川一带的兵力早就尽归他手,之所以保持蛰伏,是因为缺少一个光明正大?的理由。
现?在,这个理由来了。
蓟州这边每天都能收到最新战报,齐国公手下的兵马势如破竹,从几条路分别攻向京畿,其中有队人很?快就会经过?蓟州。
陈危正坐案前,对着战报沉默许久,脑海中闪过?清蕴的话,下定决心。
在麾下将领吴江率兵即将经过?蓟州时,齐国公特意修书一封给陈危。他已得知如今蓟州军的掌权人是陈危,且不知用了什么方法,得到朝廷的明文封授,自然要?拿出对待一方大?将的态度,即使陈危曾是他的属下。
陈危态度十分客气地应下,齐国公这边的人得到回应,放心地率兵前行。不料行至中途,突然遇到兵马拦截,为首将领认出蓟州军的旗帜,刚想?亮明身份,对方竟不由分说直接攻了过?来。
按实力来说,这队兵马即使不是齐国公亲领,也都是精兵强将,遇到突袭也能有还手之力。偏偏这队蓟州军不知是谁领队,凶悍至极,犹如穿云利箭,顷刻间就把他们?打散了。
眼见己方不敌,吴江立刻示意大军回撤,幸好对方没有追过?来,让他得以保全大?部分人,有了休整的机会。
吴江即刻差人送信给齐国公,那边收到信也是惊疑交加,“陈危怎会出尔反尔?”
“这有什么奇怪。”李审言嗤笑,“重兵在握,谁都有机会,凭什么一定听你的?”
齐国公:“你不懂陈危,他不是这样的性子。”
李审言:“那你说说他隐瞒陆清蕴在那的消息是为什么?”
在搜寻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