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爹有反心,此刻在广西手?握重兵,建帝的手?伸不过去。
陈危手?臂肉眼可见得收紧了,呼吸尽力如常,“非常时刻,哪里都不安全,国公爷那?边战事?颇为激烈,恐怕没有余力护着主子。”
他说得不无道理,何?况路途遥远,期间也有可能生变。
想通这?些,清蕴神色仍算不上?好?,松开陈危的手?,自己朝座椅走去。
她记忆力很好?,短短五天就?在黑暗中记住了这?栋楼的布局,恐怕再过几天就?不需要任何?搀扶,能够行走自如了。
看向?空落落的手?,陈危目光暗沉一瞬,抬步跟上?去,“我尽快帮主子找齐药。”
清蕴嗯一声,即使看不见,脸也对着窗外。
小楼外没什么风景,唯余院墙和一座水井,没有任何?草木,风吹过来似乎也是?粗粝的,抚过清蕴鬓发,未施脂粉的脸在光线下愈显通透。
“你在这?里请大夫,都要用自己的伤做掩饰,做其他事?应该也瞒不过那?位彭总兵的耳目,皆需小心翼翼,是?不是??”
突然?的话让陈危怔了下,如实答:“之前暗地去京城的事?让总兵很不满,他最近看得要紧些。”
清蕴回首,神色很静,声音很轻,“好?几年了,还是?如此受制于人?吗?”
陈危跪地,“是?我无能。”
“如果你真的无能,我和国公爷就?不会派你随彭总兵来蓟州。”清蕴垂首,像是?在“注视”他,“但你确实太?慢了。”
“陈危。”她说,“我很失望。”
很平静的声音,却像记重锤锤在陈危心间,脑袋轰得一声响,让他猛然?抬头,“主子”
他像只恐惧于被主人?抛弃的小狗,目中充满恳求,神色是?从未有过的慌张。即便他内心十分清楚,此刻清蕴根本离不开他,可十多年来的经验又告诉他,没了他,主子也随时可以找到更好?用、更趁手?的工具。
清蕴伸手?往前,被陈危接住,她顺势抚过他的头,那?粗硬的头发在她掌下柔顺无比,“那?就?努力些,让我刮目相看吧。你的能力不比彭宗差,朝廷那?边如今也管不到这?儿。”
陈危:“是?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