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快的速度冲好澡,陈危穿上中衣,刚进房就再次收到命令,“把上衣脱了吧。”
“……好。”
烛火昏黄,褪去中衣的陈危身躯裸露,肩背起伏如山,遍布鞭痕。线条自胸膛向下陡然收束,勒出腰腹沟壑,上面还淌些几点未干的水珠。
这一刻,连寂静的空气都似乎被这样一具赤()裸身躯前挤压得粘稠发烫。
但清蕴什么都看不见,她只想感受陈危滚烫又令人安心的温度。
让陈危躺在?身边,清蕴抬首半倚在?他?胸前,“这样靠着?,睡得着?么?”
极力让肌肉放松,陈危吐出气息,“可以?。”
清蕴微微一笑,“那就这样,若有不适,你再说?。”
当然,即使有,陈危也永远不会说?出口。
感受着?这具充满力量又臣服在?自己身边的身体,清蕴放松下来,像以?往每次被陈危安抚的那样,陷入安眠。
大约一刻钟后,感受到她气息完全安稳,陈危才把目光投去,目光有如实质,寸寸扫过她的乌发、琼鼻、薄唇。
服从与隐忍早已刻入骨髓,他?本以?为一生都将会如此。但失明的她成了另一副模样,而他?成了黑暗中唯一能被她抓住的藤蔓,带着?病态的需索,缠紧每寸呼吸的空间。
这窒息般的紧缚感灼烧肺腑,竟在?他?的躯体里勾出近乎受战栗的渴望,也让他?的目光不再一味克制。
陈危if线 宛如古画中走出的精魅……
清蕴这?一觉睡得非常好?, 风雨声、烛火噼啪声尽数消失,耳畔只留低沉有力的心跳,让她在睡梦中愈发酣甜。
唇畔含着微微的笑意醒来, 但当?她摸过去,发现身边空无一人?时,笑意立刻消失。
“陈危?”她唤了一声, 没得到回应, 巨大的失落感随之席卷而来。
理智告诉清蕴,陈危应该只是?起床后去忙了, 也许在给她做早饭。然?而此刻的身体状况和无边黑暗让她无法?保持清醒, 各种阴暗猜想在脑海中滑过, 手?指慢慢抓紧被褥。
在她反应过来后, 床上?的东西已?经全被砸了下去, 整个人?不知何?时被陈危抱住,“怪我没说清楚,下次去做什么一定向?主子禀告。”
急促的呼吸慢慢平复,清蕴不喜欢这?样失控的自己, 这?会让她感到无力、无能,于是?强行冷静下来, 过了会儿道:“今天先请其他大夫给我看看。”
“……好?。”
陈危告假三日, 彭宗只当?他需要养伤,爽快地批了。三天中,陈危租住的这?栋小楼陆续迎来了十多位大夫。
外伤还好?,陈危就?能帮清蕴处理, 大夫最多开点雪肤祛疤膏。提到她的眼睛,因是?意外撒入药粉而致盲,有的大夫说等?过段时间会自动恢复, 有的大夫则道需要配置与之相应的解药。
这?些都没什么结果,等?到擅长治眼的郝大夫归来,看诊后断言说可治。
清蕴和陈危呼吸都停了一瞬。
随后郝大夫道,但需要一些比较稀缺的药材,蓟州难寻,恐怕只有京城那?边才?能买到。
他把药材的名字一一写下,等?其离开后,小楼变得安静下来。
如今建帝勃然?大怒,正在到处搜寻清蕴,京城自是?无法?回,即使王家会护着她,这?种时候也不合适。
陈危低声,“我会派人?暗中去京城找药,主子耐心等?一等?。”
清蕴:“确定可靠吗?”
“嗯,绝对可靠。”
然?而清蕴沉默了会儿,又道:“或者,你想办法?和广西那?边取得联系,把我送到父亲那?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