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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?番谈话后,陈危回到蓟州驻军的作风明显和以往有了变化,同僚们感受得到,彭宗更是?。

彭宗只当陈危上次受斥责后突然?有了上?进心,完全没想到夺权之类的事?,毕竟陈危表现得向?来踏实可靠,又是?齐国公亲手托付给他的人?。

彭宗逐步放权给陈危,让他在蓟州驻军中名声愈发响亮。

陈危的性?格不擅长交友,但当一个人站在了足够高的位置,旁人?自会主动向?他靠近。

再次拒绝了一群邀他去吃饭的人?,陈危掩去眼底的厌烦,“我还有些事?,就?不陪诸位了。”

有人?笑道:“陈都督最近一到时间就?急着回去,莫不是?有娇客在等??”

话落,其中一人?的妹妹立刻盯着陈危,紧张地等?待答案。

陈危:“没有。”

简单利落的答案,并没能打消众人?好?奇心,同僚们反而说说笑笑地跟着他走了许多路,有人?想多和他说些话,有人?则是?纯粹凑热闹。

快到小楼所在的那?条街巷时,陈危很想加快速度甩掉这?些人?,但心中清楚不合适,于是?顿足回头,想说些什么,发现身后一群人?不知为何?齐齐噤声,失神地望向?某处。

察觉他们盯着的方向?,陈危冒出不妙预感,循视线望去,果然?看见那?人?就?站在二楼窗边。

暮色小楼的窗前,她像一尊失血的冷玉雕像,脸庞微仰,覆眼白纱被风微微拂动。近乎透明的肤色下,仿佛能看到纤细血脉的微弱搏动,脆弱得如同薄瓷。

她只是?那?样静静伫立,周身便弥漫开一种奇异的静谧,仿佛早已?游离于尘世之外。

宛如古画里走出的精魅,明明病骨支离,却将人?的目光死死攫住。

“……那?当?真是?此世中人?吗?”有人?喃喃自语,声音惊醒身边众人?,恍惚着看向?身边时,才?发现陈危不知何?时不见了。

再仰首,那?栋小楼的窗户也被合上?了。

……

“风大,主子注意身体。”陈危合上?窗,把人?往里扶。

顺着他的力道走,落座后任陈危帮自己系好?白纱,清蕴出声道:“是?怕我听见你和那?些人?的声音吗?”

陈危一顿,“没有。”

清蕴轻笑一声,“还有女子的声音,小姑娘跟着走了这?么远,用心良苦。”

直直对着她眼上?的白纱,陈危语气沉沉,“我只在乎主子。”

此前“白兰”的事?已?经打了他一个措手?不及,若非如此,主子也不会那?么快让他离开京城,跟随彭宗来到蓟州,陈危再也不想经历一次被抛弃的感觉。

倒是?清蕴因这?肯定的回答有些意外,须臾唇畔微微翘起,坐在原地道:“过来点。”

陈危俯下身,以为她又是?要抚摸自己脑袋,但清蕴在那?儿一带而过,纤长柔软的手?指沿额头往下,经过鼻梁、脸颊,最后来到柔软的嘴唇。

无论什么人?,是?贵是?贱,是?美是?丑,唇总是?温热的。指尖轻轻往里探,触感会变得更湿润、更热、更软。

清蕴动作不紧不慢,像是?找到了新玩具。陈危则配合地微张唇,即使被她弄疼了,也没有发出任何?声音。

“上?来些。”清蕴轻轻道。

陈危半直起身,头被一股力量带着往前,在他陡然?睁大的双眼中,清蕴倾身而来,蜻蜓点水般,碰了下他的唇。

这?一瞬间,陈危呼吸几乎停滞,血液也停止流淌,浑身上?下的感觉都停留在两唇相接之处。

“张开。”

随着清蕴发出的声音,陈危再次张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