升出浓烈的不安来:“圆圆,他欺负你了,惹你不开心了?”

不及卫疏星回话,钟尧便迫不及待拉她?坐好,兄妹俩对坐在八仙桌两侧:“我记得你嫁他的时候很欢喜,说你很喜欢他,想和他天长地久的。这是你自己?说的话,还记得吗?”

“我后悔了,不想跟他天长地久了。我立刻给?姥姥写信,把这件事告诉她?!””

不久之前才说过?的话,卫疏星怎会忘记。

她?从小到大万事顺利,应了她?的小名“圆圆”,除却学业,就几?乎没有遇到过?坎坷风波,便自然?而?然?地做过?恩爱白首的美梦。

钟尧抓着她?,不叫她?就此?离开:“圆圆,你要考虑清楚,和离绝非小事。你待贺玉舟,半分感情都没有了,对吗?”

卫疏星定了几?分神思,摸了下自己?鼻尖:“半分感情都没有……倒也不至于?。”

和离,是她?在短短一天内定好的心思,也是成亲的近一个月里慢慢积累的失望。

她?断定了,贺玉舟不是她?要的如意郎君。

“可是哥哥,姥姥教过?我的,做生?意应学会及时止损,我学会了,且今日?就要用。我自己?,比贺玉舟重要的多嘛。”

卫疏星绽出最澄澈的笑,往兄长手背上拍了两下,示意她?放宽心:“往后几?天我肯定会时不时难过?,哥哥你快准备好法子,到时候哄我高兴。”

钟尧注视妹妹良久,待到眼眶都酸了,才松开她?的手腕,柔柔一笑:“写信去吧,寻赶路最快的信使寄出去,早些叫姨姥姥知道。”

*

卫淳是中午过?后回的府,她?未料到女儿也在家里t?,还以为这等?特?殊的时分,卫疏星定会陪在女婿左右:

“我见到贺府的人来请太医,听说是静川受伤了,伤得不轻,还不知怎的,原本缝好的伤口又裂开了。”

卫淳捧起女儿的脸细细打量,以确认她?没有哭的痕迹,颤声道:“圆圆,心疼坏了吧?”

卫疏星到底是个心肠软的姑娘,若说一点点心疼都没有,万万不可能,可她?忍住了七八成的心软,否认道:“娘,他都不心疼我,我何必心疼他?”

卫淳蹙眉,指了指一旁的钟尧:“阿尧,你来说。”

于?是卫疏星早些时候向表兄说的话,又往卫淳耳里落了一遍,即使不通其?中细节,她?却仍气愤到嘴唇发?抖。

她?这么?好的女儿,出嫁头一天晚上与?她?挤在一个被窝里,说找到如意郎君了,余生?定会过?得很幸福。然?而?那晚过?去不到一个月,她?的女儿便回了家来,说女婿不心疼自己?,想要和离。

“好,真是好极了……”卫淳蒙住眼,悔青了半副肠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