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?……梦得还挺真的,可?惜后头的事,我记得不清楚。”

语罢,女郎猛地起身,从小方桌另一头,坐到贺玉舟身边,巧笑倩兮:“真的就只是梦,你是我兄长?呀,我怎会跟你成亲!”

贺玉舟沉下心,闭了?闭眼,语气无波无澜:“你说得是。”

“呼,说完了?心事,浑身都轻松了?。”卫疏星戳了?戳哥哥的手臂,问?道,“你呢?你在办什?么案子?”

因是盛夏,庭院中没有残荷枯叶,这是一场颇具生机的雨。红莲碧叶,紫薇花随风而落,唯有贺玉舟的心慢慢枯死了?。

“……相思案。”贺玉舟为?自己斟满酒,仰头一饮而尽。

if线(7):症结所在 ……害你得相……

“相思案?”卫疏星望文生义地念了遍案名, 从中遐想出无尽的缠绵之意,不?禁莞尔,“你们枢鉴司, 还?替人谋求相思之事??快说给我听听。”

她最爱听人讲故事?,而从贺玉舟口中讲出的故事?, 她更是从小听到大。

贺玉舟风轻云淡地放下酒盏, 凤眸流转, 最终落在女郎眉心:“案主思慕一位女子,可那?女子对他无意。”

“那?女子可知案主的心意?”

“不?知,案主懦弱胆小, 不?敢如实相告, 他怕一旦说出口,女子厌恶他, 两人老死不?相往来。”

卫疏星这就想不?通了,她道出所?有能猜测到的可能:“为何?案主有什么缺陷在身?上??他是容貌丑陋, 还?是身?份卑微,又或是两人间隔着血海深仇?”

“他的容貌既不?丑陋,身?份也?不?卑微, 两人间更没有血海深仇。”

夏日的雨通常来得快,去得快, 可此刻落在贺玉舟心尖的雨, 却不?知要到何日才能停。他嗅到竹叶的清香,再细细一辩, 又怀疑这香气是来自身?畔的女郎:

“他只?是胆小。”

卫疏星看到贺玉舟的平静, 就真的只?是看到平静,哪能品味出这份淡然下汹涌的浪潮,她摇头说道:“把心事?藏一辈子, 始终缄默于口,只?会抱憾终身?,还?不?如勇敢一次,寿终时便?能没有遗憾。”

她说得好生轻巧,好生简单啊,所?谓的“勇敢一次”,究竟要掏出多大的勇气和决心,唯有贺玉舟心知肚明。

他照旧挂着温和的神色,不?喜不?悲:“圆圆,若你是案主思慕的女子,你会做何反应?”

“我?”卫疏星认真地想了想,“倘若有男子向我表白心意,不?论他容貌如何、出身?如何,不?论我与他是否有血海深仇,我都会好好地与他说开。”

贺玉舟爱她的真诚和善良,竟毫不?察觉地露出一抹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