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相信兄长?的承诺,他不会让自己白等的。
“那我陪小姐等。”锦绣回了?家?也是无事,索性就搁这儿等着,倘若贺玉舟久久不来,她还能劝卫疏星早些回家?。
约莫一盏茶过去,书院前冷清到门可?罗雀了?,所有的学生都已散去,卫疏星要等的人依旧未来。
这么大的雨,贺玉舟莫非是出了?什?么事?若非如此,他必不可?能食言违约。
卫疏星有些着急了?,才要打发人到贺家?问?,便听见青石板路尽头响起熟悉的马蹄声。
掀眸望去,一道黑色身影疾驰而来,马背上的人披着蓑衣斗笠,神?色焦急,正是贺玉舟。
卫疏星不管猛烈的雨,撑了?伞便奔他而去,锦绣怀里?还抱着最心爱的书,舍不得淋雨,只在屋檐下杵着。
“圆圆!”见女郎向自己奔来,贺玉舟匆匆勒马翻身,火急火燎地下了?地,抄起鞍边别的雨伞就迎上去,“抱歉,我来得晚了?。”
雨水斜斜地飘至卫疏星面庞,染湿她乌黑浓密的睫羽,她松了?口气,却?将脸绷得急紧:“你也晓得要道歉呐,害我等了?好久好久,别人都走光了?,就我还在傻等!”
妹妹生气的时候,真诚地解释原因便是最好的办法,贺玉舟不能任卫疏星站在雨中,遂提议先上马车再细细阐明?原委。
雨水拍打车顶,爱之者视为?大珠小珠落玉盘,不爱者则为?此厌恶烦闷,贺玉舟却?不属于任何一派,他听不见这雨声,满心都是身边哼着小曲儿的姑娘。
他按捺下心绪,好声好气解释自己为?何迟到,卫疏星“哦”了?两声,接受他给予的理?由:
“我知道你公务忙……好吧,原谅你了?,不过你得请我下馆子才行。”
哄妹妹必得费心思的,贺玉舟习惯了?十七年,也做了?十七年:“好啊,你想去哪儿吃?”
马车弯弯绕绕地驶向望江楼,卫疏星请店小二开了?一间能观庭中落花,又能听碧荷雨声的雅间,与贺玉舟入座。
她已说完了?今日课堂中的趣事,到了?这等静谧地界,便该说心事了?。
杯里?斟着甘甜清爽的桃花酿,卫疏星饮下一口,盼着酒劲儿尽快升腾,好给她一些胆量与勇气:“哥哥,我昨晚做的梦,锦绣不想听,我又不敢和我娘说,只能说给你了?……”
贺玉舟正襟危坐:“洗耳恭听。”
“我、我有点不好意思……”卫疏星耳根发烫,支支吾吾的,“我怕我说出来,你会训斥我。”
贺玉舟竭力让自己的神?色温和一些,唇角微扬,语气也软下来:“哥哥很凶吗?”
“你训我训得还少啊!”卫疏星委屈地斜睨他,“我逃学、撒谎、逼别人替我写功课……你每次都要训我的。”
“圆圆。”贺玉舟无奈地轻唤,“你做错事,我难道要放任吗?”
卫疏星哑口无言,双手抱在一处扭缠了?好一阵,才挑开话题:“好了?好了?,我把那个梦告诉你。你要保证,不许说我‘胡闹’。”
“嗯,不说。你讲吧,我认真听。”
“我梦见……梦见我俩成亲了?。”
贺玉舟凝眸,胸中翻涌起千重浪。
难怪她怕他的训斥,这种荒诞的梦啊……相称兄妹十七年,一朝结发为?夫妻,有谁能轻易接受?
“哥哥,你不训我啊?”卫疏星低着头,只敢悄咪咪地瞅人。
“嗯,不训。”贺玉舟嗓音轻颤,他的梦比卫疏星的更过分,更令人不齿,“你还梦见什?么了??”
卫疏星为?他的态度放了?心,不再畏畏缩缩,单手托腮道:“我还梦见,成亲之后你对?我不好,害得我天天哭,咱俩就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