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步伐却稍有加快:“都是大姑娘了,不要?再挽我的手,免得人?笑话。”

卫疏星却不以为然,不过也没有强行重挽一遭:“谁敢笑话我?这儿是我家,谁笑话,我就罚谁到墙根底下站半个时辰。”

贺玉舟静默片刻,在妹妹眼中,他和别人?,哪里不一样?

不都是两只眼睛一只嘴?

他的嘴犹如上了封条,怎么都问不出口,仿佛一旦询问,有些东西便?会永久地改变。

*

七夕的裕京,张灯结彩,人?群摩肩接蹱,一眼望不到路的尽头。

卫疏星随心?于人?群中穿梭,并不怕迷失了方向或是被人?挤歪撞倒。

这么多年了,她逛过无数次夜市,每每回头,身边总有一个人紧紧护着她。

女郎向小摊老板买了把折扇,潇洒地一挥,扇中山水遂徐徐铺展开,衬得她竟有几分侠气:“真是和从前?不一样了。”

十七岁的大姑娘,心?思多了、细了,常有些小想法泉水似的突然涌出,她若不说,谁都猜不到。

“不一样?”这是贺玉舟今日第?二?次听见这三个字。

卫疏星摇着折扇,缓步前?行:“小时候,我和哥哥一起上街,你都是直接抓我的手,生怕我跑丢了。我长大之后,哥哥便?不这样了。”

晋国的夏日不会太热,纵然如此,贺玉舟却还是感到躁动?。

自从九岁那?年,没有在夜市里看紧卫疏星,给绑匪制造了可?乘之机,他便?在每一次同游时,坚持不懈地抓卫疏星的手,从妹妹三岁,一直抓到十五岁。

十二年了来,始终如此。

直至两年前?,妹妹长大了,贺玉舟才将这习惯戒掉。

“从前?与?现在当然不同,你长大了,以后,在天底下的男人?里,就只有你的夫婿能牵你。”

面前?是一栋歌舞升平的戏楼,楼栋投射下巨大的阴影,将?贺玉舟胸膛往上的位置全部?遮住。

他的脸与?心?,都藏匿在阴影中,无人?能看清楚:“走?吧,给你买些小玩意儿,你去挑。”

卫疏星未曾抬步,反复揣摩着贺玉舟的话语。

晋国民风开放,可?女人?男人?到底不同,不是谁和谁都能随随便?便?牵手的。即便?是同为女人?,没有那?么多世俗的规矩束缚,也不至于一上来就将?手握住,总有个逐渐熟络的过程。

话虽如此,卫疏星却合拢折扇,腕一扬,扇首便?抵住贺玉舟的心?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