流光溢彩的灯火烟花,卫疏星眸底盛着无尽的繁华与?灿烂的笑意:“我可?不管。我想牵谁,就牵谁。”
趁贺玉舟缄默的空隙,卫疏星下颚一扬,兀自走?向长街尽头:“哥哥快跟上来,等着你付账呐!”
被扇首戳过的地方,好痛。
贺玉舟摸了摸自己胸膛,一阵酥酥麻麻的滋味,顺着着皮肉无限蔓延。他不觉奇怪,反而感到惊恐害怕。
他不是傻子,他知道?这滋味叫做什么。
是危险的信号,是……
不远处,卫疏星已没入人?群,他不敢再耽搁,快步追上。
街上售卖的东西无非就是那?么几样,卫疏星逛得多了,也就都看过了。她却不厌烦,每次都要?买很多小玩意儿回家,什么鲜花香器、团扇玩具,既然喜欢,那?就不嫌多。
“老板,我要?这个、这个、这个,后头那?位公子付钱。”
“这一摞都包起来,后头那?位公子付钱。”
“……嗯嗯,后头那?位公子付钱!”
贺玉舟一一付钱,将?买下的东西都交予随从提拿,自己则紧跟着卫疏星,他最多只容忍两人?间?有两步的距离。
大半个晚上,卫疏星都只顾着自己开心?,这倒不能怪她,那?些藏在贺玉舟心?窝的情绪,既不曾摆到她眼前?来,又怎能被她看见?
兄妹二?人?在卫府门前?分别,看着一趟抱不完的小玩意儿,卫疏星忍俊不禁:“我以后的夫君也像哥哥这样就好了。”
耳道?中倏然嗡嗡作响,贺玉舟以为自己听错了话,错愕道?:“……像我?”
“像你这样疼我啊!”卫疏星扑闪几下眼,忽地僵了僵脸色,面露犹疑,“哥,我是不是说得不合适?”
期望未来的夫婿像哥哥一样……听起来的确不对头。
贺玉舟不置可?否,只一味地沉默。
半晌,他唇角略弯,笑了笑,手指却紧紧地回扣:“明日你与?葛公子相见,可?否容我也去?”
“你?”
“毕竟是你的人?生大事,我若去了,兴许还能帮忙把把关。我看人?一向很准。”
卫疏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,贺玉舟确实善于体察人?心?,而且他是自己的兄长,本也去得:“好哇,明日傍晚,你到我家来,我们一同去酒楼。你选个合你心?意的妹夫!”
她三两步迈上台阶,回眸一笑:“哥哥,你也回家吧,明日见!”
卫府的大门关上了,独留两盏通红的灯。
合心?意的妹夫?他选中,卫疏星就同意吗?依女郎的性格,绝无可?能,最后她是要?自己做主的。
贺玉舟在灯下伫立良久,任寒风灌进袖口。
又半盏茶过去,他向随从叮嘱道?:“明日去查一查户部?员外郎的公子,傍晚之前?告知我结果。”
*
翌日天黑之后,卫家与?葛家的小宴便?散了。
两家人?各自乘上马车,往相反的方向去。
葛公子风度翩翩、玉树临风,为人?风趣幽默却不显得轻浮,三两句话便?能逗笑卫疏星。
卫淳看在眼里,喜在心?里:“圆圆,你可?还喜欢葛公子?”
“嗯!”卫疏星止不住地点头,“我觉得不错。”
“那?就过段时日再安排你们见一次……”
“我觉得葛公子不好。”
马车里冷不丁响起扫兴的声音,是贺玉舟开口了。
“窄额头、高颧骨,此人?八成心?胸狭隘、性格强势,且工于心?计。圆圆,这种?人?日后怎么心?疼你?”
作为卫疏星的兄长,贺玉舟出席了今日的小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