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疏星红了脸,又看看桌上?摆着的雨具,终是狠下心来:“我出去试试吧……实在受不了就回来。茹姨,您别管我了,千万别给我撑伞。”
说罢,她穿戴好雨具,扎进种夏枯草的地?里。
“卫丫头,你怎么出来了?”王大?娘冲她笑?,给她让了块地?方。
“我还是和你们一起吧。”卫疏星压低嗓门,怕被别人听见,“我不好意思?在里头躲雨。”
王大?娘爽朗地?笑?了几声,说自己?在家种地?,有时候遇上?坏天气,也是抢着收粮食的。
斗笠戴在头上?,虽不重,却逐渐挡不住慢慢变大?的雨了。
于是卫疏星就顶着雨流眼泪,泪珠子簌簌地?与雨滴混在一起。
因为责任心,她原先还很有干劲,认为自己?能克服困难,然而雨水故意使坏一般,非要斜斜地?往她脸上?落。
她的肠子便悔到发青,或许真不该好生考试,如果不考中,就不会在这里受苦。
天底下懂药理的人那么多?,难道少了她卫疏星,这药园子就不能活了吗?
砰!
卫疏星受情绪的驱使,愤愤将腰间竹筐砸在地?上?,筐子里的药草洒出来大?半。
四周的人听见动静,都?看过来,其中数王大?娘对她最关心:“你是不是累了?要不你进屋歇歇吧,你这样出身的大?小姐,一不受累二?不吃苦的,肯定不适应。”
卫疏星盯着散落满地?的夏枯草,哽咽道:“没事儿,我能做好的。”
她哄着自己?,告诉自己?定能做好该做的事,她是卫疏星啊,有什么事能难住她?
离得近的几位同僚都?赶过来,帮她将夏枯草捡起来扔进筐中,卫疏星连声道谢,终于又装满了大?半筐。
半个时辰后,雨停了,改收的药草也收完了,卫疏星如释重负,率先跑回值房,瘫进椅子里不动了。
茹姨忙给她倒茶喝,她自是一饮而尽,喝完便什么话?都?不说,只顾趴着休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