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蓁蓁把那瓶旧的膏药拿在手里看着,神色不太好,春杏在一旁已经吓坏了,不住道:“怎么会呢,这膏药我日日给小姐涂,十分熟悉,并未被换过。”

她素来心细,药膏日日都要过她的手,连里头还剩多少她都记着的,今日打开时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。

“嗯,或许是被加了什么东西。”乔蓁蓁抿着唇想了想,吩咐道,“春杏,你把这瓶送到卫府去给芸姐姐,让她看看里面究竟是添了什么,出去时走后门,莫叫人看到了。”

春杏应下,赶紧拿着药膏走了,樱桃在一旁气红了脸:“小姐,在我们自己的院里,怎的还会有这种事!定要好生查查!”

乔蓁蓁敛眸,自己把新的药膏重新抹到额头上,皱着眉道:“确实是该查查,你去院子里问问,今日大家都在做些什么,另外叫青山去七小姐的院子外头先盯着。”

若是有人想往她的药膏里添什么东西害她,那府中只有乔霏霏会起这么个心思。

章廷安不是没有过惊马的经验,但那天那匹马发狂的情况格外严重,不是一般的惊马,当时他的心里就有疑惑,只是情况紧急,也无法让他去细想。

她娘说得对,嫉妒和嫉恨是不同的。

章廷安吃了颗荔枝,含混道。

若说真有什么事能让章廷安多个结仇的人,那花神节那晚他救下了卫芸,坏了这事背后之人的计划,也算是一种结仇吗?

突然,他们不约而同抬头对视了一眼,从彼此眼中看出来,两人是想到一块儿去了。

他这句话乔蓁蓁也认同,没有人会无缘无故谋划这么一场意外,可是章廷安在金梁确实不会有什么仇人,即便是些小打小闹也到不了这个份上。

“莫不是他故意给你牵一匹有问题的马?”

乔蓁蓁“哎呀”一声:“那是重点吗?我是让你想想平日里都得罪了些什么人!”

只是现在一切都没有证据,是她的猜测而已,自然也不能去与娘亲和祖母说。

不然就算乔霏霏想动她的药膏,也不该这么容易。

“可怎么会偏偏那么巧呢。”

章廷安正是不明白这一点,最近这两日在心里把自己周围人的名单翻来覆去想了好几遍,没有一个人有动机做这个事。

而且以他晋国公府世子的身份,在金梁城实在是很难结仇。

樱桃擅长与人套话,但春杏更细心,更容易发现问题。

“就是那日我与书院的几个好友提前约了去南郊的马场跑马,本来在那儿我有一匹自己的马,只是那日我那匹踏雪不知怎的病了,骑不了它,我便另外选一匹。”

他本是没打算与乔蓁蓁细说的,只想着自己派人去查就是,只是看着她这么巴巴望着自己,一副很想听的样子,章廷安又不由地想说。

章廷安现在想来,问题就是出在重新选的这匹马上。

二哥刚刚入翰林院没多久,心思还不深,不像大哥和她爹,她若是想打听什么,定马上就要被他们察觉。

这几日她天天往国公府跑,倒是也问过他当初究竟怎么回事,她记得章廷安的骑术是极出色的。

乔蓁蓁将话吩咐下去之后,便从榻上起身,进了里间。

考虑这些事可真累啊。

虽说小叔与她爹是亲兄弟,关系尚可,但小叔太散漫,平日除了去上值,其余时间便是跟同僚或好友喝酒打牌,对家中之事都不怎么上心。

二房她小叔虽妾室有好几个,但左右也是他们二房的事,与她也没什么关系,除了她二婶和这个七妹。

“嗯。”乔蓁蓁微微点头,“你也跟着樱桃一起,查查今日我不在院里的这段时间,几个下人都有什么动作。”

乔蓁蓁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