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杏看着心里一个警惕:“小姐,难道这药膏有什么不对?”

卫芸见她已经猜到,也点了点头,又道:“如今圣上看重才学,在文人学子的口里有个好名声,在圣上面前应当也会得宠一些,更要紧的是,圣上一直未立太子,但皇子们却都已经陆续出宫开府了。”

那时她尚还有几分单纯,跟那位公子走的近,偶尔能听他对一些事高谈阔论,淮南远离金梁,那儿的士子们谈论宫中之事也没有在金梁这么避讳。

她久居深闺,从没关注过父兄们在朝中的事,毕竟作为一个千金小姐,平日里也没人与她说这些,是以一时半会没明白卫芸话里的深意。

她是个女儿,爹不与她细说也正常,想来是觉得她也不懂官场这些,没必要多说,但卫芸其实比他爹想的要敏锐许多。

乔蓁蓁故作不喜地叉腰:“芸姐姐你又见外了,这样说我可就不高兴了,也不是什么大事,我还怕是我多事,等下冒犯到了卫大人呢。”

卫芸给她斟茶,轻轻一笑,心下还是决定将刚刚没说完的话接着说了:“好好好,是我见外了,其实我也不是担心父亲在的礼部遇到什么难以处理的公务,而是在意睿王来找他这事。”

说到这她顿了顿,没继续往下说。

乔蓁蓁有些疑惑。

感觉到额角冰凉的触感,乔蓁蓁回过神来,想起今日还从卫府带了两盒新的药膏,芸姐姐说这药膏每日要涂抹三次,用量也要足,祛疤效果才更好。

“嗯?这是为何?”

“几位皇子要说机会,谁都有可能入主东宫。”

乔蓁蓁又想起第一次见到睿王那次,那时她便莫名觉得睿王不如旁人说的那般芝兰玉树,文质彬彬,反倒有几分叫人看不透的戾色。

但夺嫡一事放在谁身上都是要冒极大风险,若最后睿王不能成功入主东宫,当初被他纳入麾下的朝臣都不会有好下场。

“我此前虽不在金梁,但因着当初在淮南被那富家公子蒙骗的关系,也跟着听他们议论了一些朝中之事。”

乔蓁蓁从刚刚起便收起了早前一派轻松的神色,她虽不太懂朝堂之事,但很聪明,卫芸已经点到这个份上,她自然能明白。

不过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,乔蓁蓁还是将话问了出来:“芸姐姐可是担心卫大人日后卷入党派之争?”

“四皇子睿王母族显贵,薛氏一族在金梁更是风头无两,加之睿王风评上佳,才学虽不如六皇子恒王,但听那几位富家公子所言,睿王为人处事成熟圆滑,圣上对其也算满意。”

“知道呀。”乔蓁蓁点头,“不过恒王殿下在城中的名声好像不如睿王大,我只在书院时听先生说恒王才学过人,而且为人十分谦逊,想来是比较低调吧。”

因为他是这么做的既得利者。

只要想要那个位置,入朝堂之后拉拢朝臣入己方阵营便是必然。

乔蓁蓁若有所思地点点头,突然便想,那乔家遭难是不是就因为卷入了夺嫡的党派之争?

春杏愣了一下,有些不明所以,但还是把手里那所剩无几的一瓶递了过去,好奇问:“小姐,怎么了?”

可圣上的身子还康健着呢,他未免太心急。

卫芸也知道这一点,于是细细与她道:“我刚来金梁时便听过睿王的名头,年轻有为,温润知礼,得圣上喜爱,可这宫中皇子也不仅仅只有睿王一个,蓁蓁可知恒王?”

卫芸说了很长的一番话,听的乔蓁蓁双眸圆瞪,瞠目结舌。

“圣上如今五十有四,刚过天命之年,膝下五位皇子均已及冠,大皇子瑜王更是已过而立,只是似乎为人并不聪敏,不太得圣上喜爱。”

这日从卫府回来后,乔蓁蓁就在捉摸着怎样才能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