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0章(1 / 3)

“这还不算懂得?”太后愈加惊奇,“我听闻当初那位……计什么来着,虽说他年纪也轻,在工部可是正经研究这个的,都不曾办到,如今你竟把水坝建起来了,单靠临时念几本书能做到此?怪不得说你太谦虚。”

“六弟便是这个性子。”皇帝笑道,“你说他‘通晓’一事,他怎肯答应?但他肚里肯定是有东西的。”

予翀也笑着说:“臣不敢在母后和皇兄面前矫揉造作,假意谦虚。臣先前该当是习过河工,又于梦中得了建坝的指示,既蒙皇兄重视,臣亦不敢不认真,遂搬出书本细细研究了一段时日,这才有了些把握。”

“你先前便习过河工?”太后问,“莫非是和弹琴一般,一旦熟捻于心,哪怕隔许多时日,不必费太大力气便能拾回来了?”

予翀点点头:“儿臣也这样想,可能与弹奏乐器有类似之处。”

“那其它事情你可曾回想起来了?”太后急切地问,皇帝也转头看着予翀。

予翀摇摇头:“可惜不曾。就是弹琴、读书,也并非真的想起以前弹琴和读书的场景臣摸着琴,拿着书,仿佛都是初次一般,只是或许不如真正的初次那么难。”

“果然如此?”太后皱了皱眉,瞧着予翀,“假若你真回忆起来……你有什么怀疑也好,都只管说出来,何必要瞒着我们?我和皇帝倒罢了,你皇祖母那么大年纪的人,你又何必要她伤心?”

“儿臣不敢欺瞒。”予翀起身,站在太后面前垂首道,“儿臣不知母后所言何意,儿臣对何事有怀疑?”

太后先看了皇帝一眼,然后说:“你大概还没听见,最近京里有一些闲言流传:说你是假装失了记忆,其实心里样样都记得清楚,你是疑心几年前发生的一桩事,想要暗中查一查。”

予翀抬起头,困惑道:“儿臣实在不能明白,假若儿臣对某事疑心,明查也好,暗访也好,儿臣直接去查便罢,为何要装作失忆?”

太后笑着说:“这不过是不知哪里传出来的胡说八道罢了,哪有什么道理?”她转向皇帝,“我看是翀儿病了这场后,性子比先前更是不屈不挠了,有些人不服,乱造谣言。”

皇帝也笑了笑:“可不是,原本都当作六弟诸事不知,如孩童一般只会胡闹了,谁知六弟还能做这么些事,别人岂不疑惑?若非朕知道六弟绝不会骗人,连朕也要疑惑。不过失忆之事眼见为实:六弟醒来,朕是第一个看见他的,那时候一瞧就晓得,六弟是真的不认识我这个兄长了。”皇帝说着叹了口气。

予翀低头说:“臣弟实在罪不容赦,负了皇兄、母后和皇祖母的恩情。”

皇帝连连摆手:“你是病了,没有办法的事。如今身体痊愈,大幸中的大幸,其余事就莫要提它了。”

“谢皇兄体谅。但臣弟还是想知道臣弟自问不曾得罪过谁,到底何人会造这样的谣言诬蔑臣弟?”

“不排除少数人可能心怀恶意,但朕以为,大部分人是看你年纪轻,恐怕你受人挑拨,意气用事,殃及无辜。”

予翀不解地抬起眼。

皇帝犹豫半晌,说:“如今说与你也无妨。先前你确实有一事不大谨慎,你已定了亲,又对另一位女子钟情那人是谁,你不要再追问了。朕知道你并未在先帝孝期之中做错事。不过那女子品行不甚佳,她与人有私,事后悔恨自尽了,虽说她家里告官说她为人所骗,若她非水性之人,不至如此。

“那时朕看你突然生出重病,生恐与此事有关,朕专程要来案宗看过:骗她之人已供认罪状,而那女子也确系自尽身亡,整件案子并无可疑。既然你不记得,本来朕是希望这件事干脆彻底丢开为好,不过今日还是与你说明白万一将来某日你忆起旧事,你须知道此事并无其它隐情。若你还心存怀疑,可以直接对朕说,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