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才第二次化疗。
再过几次,就该剃光头了。
笃笃笃……
是谢疏言在敲门。
「洗漱用品摆在洗手间,要出来洗漱吗?」
我立刻关掉灯,钻进被子里,「不了,我要睡觉了。」
外面再也没了谢疏言的动静。
他在门口站了会儿,就离开了。
我等到后半夜,外面的最后一丝亮光消失,才从床上跳下来。
蹑手蹑脚地打开门,准备去洗手间洗漱。
结果,一丝微弱的灯光从客厅方向传来。
谢疏言就坐在沙发上。
身旁堆满了资料。
旁边的小台灯照亮了他的脸。
谢疏言轻而易举就看到了鬼鬼祟祟、没戴假发的我。
我愣住了,不知道该关上门继续装死,还是走出去,如常洗漱。
谢疏言放下手里的资料,起身走来。
「我……我刚睡醒,要去洗漱」
「别动。」
谢疏言握住了我遮掩脑袋的手,把我抵在墙上,随后湿润的气息扑洒在我的脸上。
他低头吻了我。
我身体一抖,心脏不受控制的狂跳。
连呼吸都急促起来。
他的身影遮挡了唯一一丝光线。
昏暗的环境让听觉无比敏锐。
我们呼吸交缠。
唇齿相接。
我听到了谢疏言的衬衣摩擦我头发的声音。
听见了他喉结的滚动,和越发激烈的心跳。
我们亲了好久。
久到我开始呼吸不畅。
「在躲我?」
我下意识低头,可想到头顶要暴露在谢疏言视野里,又飞快把脑袋仰起来,「谁要躲你啊?自恋。」
谢疏言摸了摸我的头发,瞳孔里倒映着我的影子:「嗯,这样顺眼多了。」
「哪样?」
「不戴假发的模样。」
他蹭着我的鼻尖,轻声说:「早就想吻你了,看你紧张假发的样子,我就没敢动手。」
我偏开头,自暴自弃地说:「别看了,好丑。」
「不丑,很漂亮。」
「骗人。」
谢疏言勾住我的手,拉着我去了洗手间。
「刚才我有事要跟你讲。」
他摁开了灯,洗漱台上的东西一览无余。
显眼的地方,有个电动剃头刀。
他看着镜子里的我,问:「你会剃头发吗?」
我咬着唇,「我还不想那么早剃……至少现在还有毛。」
谢疏言把剃头刀递给我,「我是说,你帮我我剃。」
「你疯了吗?」
我看着他浓密乌黑的头发,紧紧蹙着眉头,脑海中开始不受控制地出现谢疏言光头的样子。
虽然不会丑,但有点怪怪的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