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挂断电话,「不用,违约金挺高的,那些钱足够我找个新房子了。」
这些年我为了看病东奔西跑,居无定所,早已习惯这种事。
「搬到我那儿去吧。」
「啊?」
谢疏言默默移开目光,「离医院近,看病方便。」
一向开朗的我有点笨嘴拙舌的,「哦……这样会不会给你添麻烦」
「不麻烦。」
于是我顺理成章地搬进了谢疏言的公寓。
一个医院附近还算不错的小区。
房子不算大,但胜在户型好,宽敞。
比起我租的房子,真的好了不知道多少倍。
谢疏言要上班,把密码给了我。
「行李让搬家公司放客厅,晚上我来收拾。」
我站在房子里,挠了挠头。
没想到自己竟然就这么跟谢疏言「同居」了。
第一次置身于他的私人底盘,我有些小心翼翼。
不敢乱瞧乱看,规规矩矩坐在沙发上。
问谢疏言:「我住哪?」
「都可以。」
「啊?」
他工作很忙,对于我的疑问,并没有任何回复。
我硬着头皮走进右侧的一间房。
深蓝色的床上四件套。
灰色遮光窗帘。
桌上摆着手表无线充。
透明衣柜里挂满了谢疏言的衬衣。
啊……是主卧。
我合上门,打开了另一间,把自己的行李箱放了进去。
天色渐渐暗沉。
我做好了晚饭,摆好碗筷,等在餐桌前。
不知不觉就等睡着了。
谢疏言推门进来时,我正趴在桌子上做梦。
假发歪歪扭扭的扣在脑袋上,要掉不掉的样子。
等他来到我身边时,我突然惊醒。
「你回来了!」
「嗯。」
不知道是不是错觉,谢疏言看我的目光比在医院时,更加炽烈。
我慌不择路,扶正了假发,站起来,「我吃过了,就……先去睡了。」
谢疏言收回目光,低声说:「好。我工作忙,下次别等我。」
「好的。」
我飞快地溜回了客卧。
对着镜子检查自己的假发,心里懊悔不已。
这是我最喜欢的一顶,刚才好像掉下来了。
谢疏言没看到我的头顶吧?
我咬咬牙,把假发摘下来。
垮着脸叹了口气。
我从小就喜欢臭美,尤其喜欢护理头发,上学那会儿长发及腰,乌黑泛着光泽。
前几年没复发的时候,头发也是乌黑浓密的。
可如今,镜子里的我,顶着一头稀疏的头发完全笑不出来。
丑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