酒那么烈。
她伏在江重雪肩头,呜咽了一声。
江重雪默不作声背着她离开饭馆,出去时,林雁脖颈一片微凉,她睁着醉眼相看,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下了小雪。
簌簌声动的雪粒子扑面,换得林雁一点神台清明,她撑起身,开口道:“师尊,放我下来吧,我能自己走的。”
“有雪,路滑,你所视不清,不可自行。”
“徒儿好着呢,也就刚刚一瞬间的不清醒”
江重雪没有感情的话没来由地让人听出不由分说来:“你方才自认清醒之时,将遮尘之物当做薄毯。”
她刚刚?好像是把薄毯盖到云娘身上来着原来拿错了吗
等会?他看到她拿错也不提醒?
林雁张张唇,想说话,但语言组织系统几近瘫痪,一时不知道说什么。
原来江重雪平时宕机是这种感觉
林雁毛茸茸的脑袋蹭蹭江重雪的颈窝,兀自喃喃道:“师尊,你好可怜。”
第44章 原是心善柔软又美丽的仙子下凡尘
江重雪眸底如清泉, 随着她闷闷的话说出口,荡开一点清冽的涟漪。
“为何?”
长街酒肆犹有灯火,照得浩荡飞雪一片璀璨。
那缥缈金尘般的雪落在林雁发上鼻尖, 被酒意蒸透的身子微微发寒。
她耸耸鼻头, 双臂用力勾住江重雪脖颈, 双腿使力,夹着他的颈腰往上蹿了蹿。就这么安安稳稳地找到了最舒适的地方,头颅沉甸甸地压在江重雪肩头。
江重雪耐心好得出奇,待她安分下来,又问道:“为何?”
“嗯?”林雁迷迷糊糊睁开眼,长睫低敛, 睫上碎雪缭乱。
“你说吾可怜。”
林雁是醉了, 但也没完全醉, 自然记得方才自己说过什么,略一思忖, 便咧着唇,开口道:“有心事却言不清、道不明,旁人无法共情,可不就是可怜?”
说着,她自行抬手挠挠额角, 憨声道:“也不对师尊没有心事。”
“嗯。”江重雪淡淡应了,由着她像只泼猴儿一般攀在他后背乱动。眼底的泉水化成缄默的海,一寸寸沉隐在夜色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