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左手,她的脸色便又冷了下来。
是?薛筠意害她到这般地步,这仇她可?还记着?呢,她一个字都?不想和薛筠意多说。
如此,薛筠意倒是?乐得清静,那幅骏马图本就是?她练习时的废稿,根本没花她多少心思,哪怕是?被皇帝烧了她都?不会心疼。
几巡歌舞毕,便有官员陆续站了起来,捧着?酒盅,对皇帝说起奉承的吉祥话。
皇帝却似乎兴致缺缺,酒一盅接一盅,沉默地下肚,皇帝的脸也红了起来。
贺寒山便是?这时起身的。
“陛下。”他端起酒盏,英俊眉目间透着?势在必得的从容,“今日是?陛下生辰,大好的日子,臣斗胆借此良辰,向陛下求一份恩典。”
皇帝眯了眯眼,示意贺寒山说下去。
“臣与长公主自幼一同长大,情谊甚笃,如今公主也到了待嫁之年,不知可?否请陛下做主,赐婚于臣和长公主。”贺寒山语气恭敬,话音落,还不忘温柔地朝薛筠意看过来。
席间倏然一静,众人对视几眼,便都?压低了声音议论起来。
以贺寒山的战功,求娶长公主倒也并非僭越,有与贺寒山交好的,想起身替他说几句好话,却听皇帝沉声道:“长公主年纪尚小,此事不急。”
贺寒山一愣,还想再求几句,皇帝却摆了摆手道:“寒山,你是?南疆的功臣,你的婚事,朕自会为你把关做主。你想求尚公主的恩典,不是?不可?,可?朕觉着?,长公主身有残缺,你若娶了她,日后怕是?多有不便。倒是?清芷,性情活泼率真?,似乎与你更为般配。”
“寒山以为如何?”皇帝沉沉望着?他。
贺寒山心头一凛,连忙跪地:“臣、臣自然是?听凭陛下做主,陛下说的有理,两位公主年纪还小,再等?几年也不迟。”
他冷汗涔涔地坐回原位,见薛筠意似笑非笑地望着?他,好像早就料到了皇帝会拒绝他的请求,顿时无声地攥紧了拳头。
知父莫若女,薛筠意无比清楚皇帝的心思,他那般偏爱薛清芷,给她挑的驸马必然得是?京中最好的儿?郎,眼下贺寒山风头正盛,不正是?皇帝心中绝佳的驸马人选吗?
她抿了口?酒,慢条斯理地品着?口?中梅子酿的甘醇。如此一来,该着?急的便是?贺寒山了,他向来自负,又怎会愿意娶薛清芷那样的废物?,只怕明日便会来青梧宫求她帮忙。
酒至半酣,天色不知不觉暗了下来,宫灯亮起,映得满池幽黄,浮光流动,煞是?好看。
皇帝却显然无心赏景,甚至连江贵妃递来的葡萄都?吃得兴味索然,不多时,他便起身,让宾客们自便,带着?李福忠先行离去了。
众人面面相觑,也不知皇帝今日是?怎么了,薛筠意见状,便吩咐墨楹推她回宫,今夜,她还有件要紧事要办。
从库房里取来一坛早早便备好的酝春酿,墨楹推着?薛筠意穿过昏暗的宫道,一路小心打量着?四周,往凤宁宫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