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来的几天,司祚索性把人圈到自己住的公寓。

城市中心的复式豪宅,是司祚在外称为“家”的住处。

曾经多数时候,他都住在这里。那套别墅对他而言,不屑于回去。

进入房内,一眼望见是几尽奢华的大厅,装修必然挥霍了不少钱。

冷色调的内饰非常符合房子主人的性格,司祚牵着许嘉诃从玄关路过,走到一楼的客厅。

打开灯。

昂贵水晶吊灯发出凄淡的亮光,填亮整间房子。

客厅角落里摆着台精美的立式钢琴,已经落了厚厚一层灰。

许嘉诃隐隐约约想起,十几岁时家中私教无意中说过,他手指纤细,是双适合学乐器的手。

许母较起真,在家让人腾出一间琴房。

许嘉诃没得选择,无奈学了钢琴,他不喜欢但他没说。

拒绝会让母亲伤心,他不想,纵使年龄早过了最佳学龄,他也硬着头皮去学。

对于不感兴趣地事物,再怎么拼命,他似乎都没这份天赋,怎么练也奏不了一首完整的曲子。

错误的音节磕磕绊绊,总不完美。

想放弃,但面对母亲时又总不知道该怎么去拒绝,尽管如此,许嘉诃依旧应承了参赛的要求。

为了比赛,许嘉诃只好去不停的练习,司祚便站在琴房的角落陪他,一等就是几小时。

那时司祚真好,不厌其烦,耐心,温柔。

后来比赛,名次虽不靠前也算得了奖励。

司祚在后天从容摸头安慰他,“第八名,你已经够努力了。总算没辜负我陪你浪费掉的时间。”

许嘉诃发现,客厅摆着的这架钢琴仿佛像他那时参赛弹过的,连牌子都是同种品牌。

他如今看到钢琴都抵触,怪嘲讽的,大抵喜欢司祚就是因为当初他的温和 。

对许嘉诃好到堪比亲人,同时又优越到如同钻石般闪闪发亮。

那样近在咫尺又遥不可及的司祚,他喜欢到根本看不到缺陷。

其实钻石也有三六九等,单单只有一颗时人们往往又看不出差别。

回到现在,所有事情早变得一去不复返。

许嘉诃觉得以前脑子大概灌了水,喜欢司祚还不如喜欢精神病来的痛快。

他被他换了地方困着,美其名曰换个环境,实际还不如笼中之鸟,没有丁点自在。

甚至这个家更安静,连陪他说话解闷打发苦闷无聊时间的人都没有。

司祚不管他的日子,许嘉诃从早到晚就淡淡坐在窗边。

看着远处来往的车辆化成一点点芝麻大小的形状消失在道路尽头。

饭点也会有保姆照常过去做饭,卫生也是定点打扫不像在别墅一般时刻有佣人在工作。

许嘉诃消瘦了不少,一天天荒废过去,如同蚂蚁爬过躯体,在漫长等待中把他啃食的只剩骨头。

司祚得知他整日不肯好好吃饭,便专门空出时间,亲自管着他,压抑的情绪漫着天际环绕。

直到后来逼不得已司祚开始动手给他塞饭,许嘉诃总摇摇头表现的仿佛司祚要毒害他似的,气得司祚火冒三丈。

司祚本来脾气就容易暴怒,被他激得愈发烦躁,心里那股火不由自主总要对着许嘉诃泄出来。

一个拼命躲,一个死揪着不放。司祚每次给他长记性的方式很简单,记住痛觉了自然下次不会再犯同等错误。

可惜这招面对许嘉诃效果不是特别显著,仅仅只是让他放弃了逃跑而已,但致命伤也足够让他记得深刻。

凌晨两点多,许嘉诃胃疼的厉害,绞痛感疼到他半夜惊醒。

翻来覆去睡不着。

如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