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忘了吗?
当然记得,而且记得清楚。
他道:“快乐建立在别人痛苦之上有什么了不起,我看不出来。”
司祚倦地看向眼前人,偏是提防,他偏就有能力把许嘉诃用来保护自己的尖刺全拔得一根不剩。
玫瑰在矜贵,拔了尖刺也只是朵毫无抵抗力的花。
生而为人,不爱惜自己,铁了心的执拗,在司祚看来,许嘉诃就是放着阳光大道不走非走独木桥。
司祚轻俯在他耳边低语,“你执意坚持这个态度的话,我倒要看看你能嘴硬多久。”声音不大,恶意不小。
卑劣的想法忽然划过脑海,司祚指节微微泄力,丢下许嘉诃转身哼声消失在视线中。
这一走,多天在未见过。
司祚再次消失了很长时间,久到许嘉诃不由怀疑他也许是遭遇不测。
“好消息”没等到,反而等来位不速之客,司明山驾车回别墅了。
许嘉诃出了学校之后第一次见到司父,气氛充满紧张,窒息的扼颈。
庄重威望的中年男人,身形偏瘦鬓角染了岁月痕迹,面容不怒自威有着令人生畏之意。
绝对的生人勿近脸,和他儿子相比,司祚简直友善到家了。
进门时两人不偏不倚对视上目光,司明山扫了他一眼径直走向二楼。
司父眉宇间透着难掩的古怪让人打心底不舒服,尤其是他连多余的眼神都没留。
不由想起那年司祚为他打架出头挨罚时,遇到司明山那次神色如出一辙。
看得出司父不喜许嘉诃,曾经到现在。
上学迫使亲儿子惹事的始作俑者就站在自己家里。司家众人皆知如今两人除朋友外又比曾经多加了另一层诡异的关系。
不过这么说来也解释的通了,谁家父母会喜欢给自己孩子带来麻烦的烦人精。
况且现在关系说不清道不明,作为家长自然糟心这档子烂事。
但他却不知他是父子隔宿之仇的受害者,一直在被司祚利用,像用来对抗他爸的工具。
一枚棋子似的存在,隔在巨大的棋盘上。
本来许嘉诃也不算是和司祚能扯多大关系的人,被司明山瞥了一眼心头更是生出一丝惊慌的情绪。
尴尬气息扑在脑门,他索性躲到房间免得摊上麻烦事。
司父刚回别墅没多久楼下传来响动,许久未归的司祚跟着也回了家。
佣人替司明山开了书房门,乌木质地的家具看起来厚重华美散发出独特清香。
整个房间许久未有过使用的痕迹却被打扫的干干净净,唯独缺乏些人气,司明山坐在书房等司祚进门。
笃定般的知道司祚必会来。
脚步声在走廊响起,门吱呀一声被从外拉开。
推门而入的年轻男子面色阴郁,偏偏还要洋装好脾气模样假笑道:“什么风把父亲您吹来了。”
“没记错的话,您没事找我可是不会轻易来这栋房子的,不是吗?”
31.再顶嘴,回家让你下不了床
司祚秉持满脸无所谓的态度,笑出了声,“您也知道,您儿子风流惯了,不找人上床我会活不下去的。”
“别劝了,我改不掉。”
多少有点先挑衅的意味,明着放肆。
他知道,司明山回来要和他说什么,传入那人耳里的消息都是一手的。
身边眼线太多,数不清有多少,他不在乎。
父子相见没几分钟,家人相聚的祥和气氛就像早春门前飞过一只衔春泥的燕,以很快速度没了痕迹。
司祚说完话整个人便安静下来,半晌空寂。
书房静的可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