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真无情。”文家河笑起来,眼眶里蒙着一层红彤彤的算,“说开始的是你,说结束的也是你。把我一个人弄得遍体鳞伤,到头来你潇洒回归家庭,想没想过我从万丈深渊爬上来根本就不可能?”

严正港不敢直视他通红的双眼,“想过。”

“想过。”文家河点头,念了一遍,忽然拔高声音,“你想过还要执意这么做!?”

走廊上有几个孩子在玩丢手绢。听见他的声音,瞬间吓得呆住,不敢动。

文家河所有的崩溃在得到严正稿的答案后,终于涌出瓶口。

这么多年以来,他一个人吞掉痛苦,把安眠药拌在饭里吃,逼迫自己不去想那些,谁知道?

严正港口口声声想过,他又有没有问过?

有没有一次呢?

五十一

庄如萱讽刺他不是个男人,说他装病,他活该去死。

他的父亲母亲失望百倍,认为他没有找到一个贤妻良母,反而给二老增添了不少负担,赵雪琴的高血压也是因为他这失败的婚姻引起的。

他是凶手,是阴谋论者,他是辜负了所有人的挨千刀,他甚至都不该活。

而在那些洪水猛兽一样的辱骂之下,他曾经离幸福那样近在咫尺。如果不是严正港招惹,他完全不必被这一身情伤弄到重度抑郁,想不开,频繁自残、从楼上往下跳。

“我割腕过5次。从楼上摔下去过7次,大大小小的缝合手术至少40多次,洗胃、心电复苏,早混成家常便饭了。”文家河嗓音摇晃,瘦弱的身体都支撑不住,“而这些,在你严正港嘴里,仅仅是一句‘想过’。”

他从没有哪一刻痛的这样撕心裂肺。

答案是他要的,严正港也说出来了。他明明想到过,却亲耳听见后再次血流成河,险些入魔。

眼前一片眩晕,文家河心口喘不上气,勉强扶着桌子才站稳了。

他问严正港:“你说你想过后果,那这些年你有没有一次愧疚过,觉得对不起我?”

话音落地,他忍不住自嘲地笑了起来,“算了吧,别回答。假话好听,可那太伤人了。何况你又不是真的爱我,你只是觉得我比你老婆好玩弄,觉得我傻罢了。”

“愧疚过。”

沙哑而浑厚的声音响起,文家河灵魂静止,泪珠都缓速成一条小何:“你说什么?”

“想过很多回。”严正港看着他的眼睛,说,“我也有心的,谁能伤害了别人还安然无恙地过活?那可能么。”

“”

“这么多年,想过你太多回。”严正港说,“每次想你,我都往外头跑,不愿意回家,也不愿意面对孩子老婆。成家是为了传宗接代,要是什么都不考虑,我肯定带你走,想都不用想的。”

这个人年轻时有一张好皮囊,一副好口条,这么多年过去,容颜虽老却魅力不减,还像当年那样舌灿莲花,将他玩弄的团团转。

文家河长时间吃药,脑子已经变得不好用。

严正港说这些他根本毫无概念,只问:“那你这些年,出差了多少次?”

他不说想他了,就出一次差么。

既然如此,林雁看的那么严,家中又有长辈坐镇,还有两个儿子一左一右缠着他叫爸爸,严正港又能能出去几回?

文家河有觉得这人在骗他。同样的手段伎俩,同样的说辞,15年前骗他脚踩进油锅,如今又要让他下地狱,他怎么敢信?

严正港知道前罪难赎,手机掏出来,找到律所的app,放在文家河面前。

“这是什么?”

“你问我一年出差多少次,不如问我一年回过几次家。”严正港说,“365日,我在家待的时间不超过一个星期。逗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