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那个时候就不该缠着你。”文家河疯了那样,低声喃喃,“这一切都是我的错,要是我当初一早意识你有老婆有儿子,不该跟你牵扯,就没有后边这些事了。整整十五年,我没有一天真正放下你过,这种感觉太痛苦了,太折磨了,港哥。”
他所有话在嗓子眼里凝聚成一团火,烧的根本说不下去。
长久啜泣之后,文家河抬头,泪眼朦胧地说:“就结束吧港哥。不能不能再让我在你儿子面前抬不起头了。我不想做阴沟老鼠,我想堂堂正正的活。”
“你怎么会是阴沟老鼠?”严正港再也忍不住,大掌快把手机掐碎,“谁准你这么批判自己的?庄如萱对你胡说八道的那也全是她个人意向,你根本不是废物。不是一事无成,你是很好很善良的人,是沁一最喜欢的爸爸,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啊,文家河!怎么能听庄如萱一派胡言呢你?”
“跟她没关系!”文家河捂住额头,哭了出来,“跟她没有任何关系,你懂不懂啊,港哥?”
严正港每次听他哭,心中都好像有一把刀在挪。
他不能像文家河那样软弱,再难受也只是硬着嗓子问:“那到底因为什么?”
“卓卓说。”既然要断,文家河干脆直接说,“你老婆经常告诉你的两个儿子我是贱人,是男娼,破坏你们家庭的第三者;她说许多年前我就对你做了很不好的事,你这么多年不回家,一直也是因为我。”
“放他妈的屁!”严正港暴怒,“真是她说的!?”
“你别骂人,没用。”文家河眼泪流干,所有委屈在这一刻集中爆发,他第一次发现原来一个人拖到极点是那样平静,甚至没有一点知觉。
“等严昭礼高考完,我们之间就彻底断了吧,这是应该的。”文家河说,“15年前你下定决心要和我一刀两断,你做到了,我没做到,所以我活该痛苦受折磨。但是现在我想明白了,我的人生有足够大的天地接纳你,你的人生却无处容我。所以就重蹈覆辙吧港哥,我真心祝愿你儿孙满堂家庭和美,而我孑然一身,到时候带沁一离开,该怎么过怎么过。我们之间”
他停了停,“不该再纠扯一分一秒,这样下去对谁都不好,而且都有家了,没意义。”
严正港额头上青筋一根根凸起,被文家河一番话弄得勃然大怒。
他深吸一口气,憋着火:“你现在硬气起来了?你老婆骂你的时候,怎么连个屁都不敢放?合着你脾气都只对我一人是吧,就掐准了我不能拿你怎么样,还是觉得我跟那些人不同,不会骂你、批评你,把你的懦弱无能当成该呵护的温柔!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