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吴建国。”这个结果出乎严正港意料,“我以为他年纪大,至少会有一点善心。没想到真正作恶的是他。禽兽不如。”

女人外出洗衣裳只有很少时间,回去晚了又要挨打。

她拿起棒槌拼命敲那些衣裳,好像所有受过的虐待,也只有这种方式才能发泄一下了。

“我知道你急着回去,就长话短说。”严正港在吴家大嫂面前蹲下,拿好纸本,“狗山所有女人都是被拐过来的,是不是?”

女人点头。

“大概有多少个?”

她想了想,冲他比了个数字。

文家河又一次震惊了:“什么!?二十个”

想当年他上大学,整整一个班还有20个女生。

而那些丧心病狂的人贩子竟然卖了这么多女人在这地方,他们真的该死!

“迄今为止,有没有人逃出去?”

严正港问了这么一句,女人恍惚片刻,迟疑着点了点头。

“有?”他回头看文家河,又在纸上写了个名字,“赵梦柯。”

女人眼中茫然,好像不知道是谁。

文家河提示严正港,“您讲一讲她的长相身高呢,说不定她就知道了。”

被卖到山里的女人没有名字。她们唯一的称呼,就是谁谁家的媳妇。

严正港把纸笔交给文家河,对吴家大嫂描述赵梦柯的长相,“瓜子脸,一米六左右,人长得很瘦,鼻梁中间还有一颗痣”

他没描述完,女人神情激动的用力点头,仿佛确认他的答案,赵梦珂就是逃出去的那个唯一。

“就是如此。”严正港问完话,见不远处有人往这边走,对女人点了下头,带着文家河离开。

“赵梦柯就是唯一一个逃出去的。”他说,“但她没有成功。根据警方找到的位置,很有可能是从刚才那座山上摔下去,因此丧命。”

文家河想起吴家大嫂的遭遇,触目惊心:“严老师,这些女人真的太可怜了。您看见她写的了么,那些人贩子拐来的净是年纪小的姑娘,十三的都不放过,这”

“这么看来要抓的人还是很多。”严正港眉头紧皱,“赵梦柯案的嫌疑人虽然抓住,但他没有做出同伙,如果吴同心妻子写的信息属实,那么这个拐卖团伙至少还有几十个人逍遥法外,在继续这种贩卖人口的恶行。”

严正港一句话,周遭连风都变得阴冷。

太可怕了。

文家河只有这一个想法。

狗山这些人,简直是一窝子猪狗不如的畜生。

十九

文家河从没有如此切身体会到何为人间地狱。

这里山峰陡峭,植被丛生。但人民并不安居乐业,而是喝着一口又一口的人血,哪个就一把又一把刀,捅向这个社会上最弱势的群体,让她们日日伴着绝望被迫存活,没有希望。

“那个吴建国看着面善,又是狗山的管事人,如果连他都把买卖人口当成正经娶媳妇的手段,那这里的男人一定没一个好的。”文家河摸着自己的耳朵,“严老师,您说吴家大嫂得有多疼?又是舌头,又是耳朵,真的太惨了,电视剧都没这么演的。”

他不敢想,浑身打冷颤,仿佛挨刀子的变成了自己。

那么痛苦,那么折磨。

而且她还是一个女人啊!究竟做了什么,才被那些畜生如此对待呢?

严正港无言,翻看着黑皮本上的内容。

这几天他已经摸索到一些信息。而女人的话也从侧面证实了,这个地方确实存在违法的人口交易。只是一来偏远,二来那些罪犯太狡猾,所以才能很熟练地掩盖罪证,假装一切都没发生过。

“严老师,这些信息如果交给警察,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