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一瞬,浓郁的气息扑面而来。
卫函瞳孔骤缩。
是血。
容哥现在还是口嫌体正直,该吃的时候绝对不手软
接下来大概会有一些能够导致让容哥觉得自己“有理由”的剧情[让我康康]
??[60]苍溪(十一)
卫函猝然回过头。
微弱的光线掩映下,谢淮舟的表情也不算好看。
两人的视线都落在门板上。
门的面积比窗户大得多,他们的厢房坐落在走廊最尽头,门外不远处便立着一盏鹤形灯。
此刻,鹤形灯的火光无声地将门板上发生的一切映亮。
一团团水渍安静地扩散,伴随着越发浓郁到令人作呕的血气,不难猜测那到底是什么。
但这些血花出现得突兀,就像是长了腿,自己突然跳到了门板上来。
又或者说,是这万木春中在所有人都没有察觉的时候,唯独在他们房门前,下了一场垂直于门板的血雨。
卫函和谢淮舟神情凝重,心头无数念头闪过,也不过是电光火石一瞬间。
但这一瞬间里,门板上已肉眼可见地被粘稠的液体包裹住,不剩下一块好地。
事已至此,再没有察觉到他们已经被当作猎物锁定,就是不折不扣的傻子了。
“头顶上也有声音。”
卫函干脆不再沉默,冷着脸以折扇示意了一下天花板的方向。
谢淮舟垂眼瞥一眼脚下,“地板下也有。”
就像是在这一场倾盆暴雨之中,水面逐渐将他们的厢房整个包裹起来。
除却这些微不可查的声响之外,房中一片寂静。
透过薄薄的门板,还有一层粘稠的血,走廊中隐隐约约传来其他厢房里甜腻的调笑声。
万木春中一切如常。
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。
走廊的另一头角落里,厢房中也坐着两个人。
梦溪一袭紫衣倚在软塌上,狭长上扬的眼眸微挑,望向对面的人。
“计划失败了。”他没什么情绪一笑,故作伤感地叹口气,“真没想到,论魅力,我竟然也有甘拜下风的一天她选择了别人。”
这个“她”字虽然并未明说,但究竟指代的是谁,两人心下皆一清二楚。
对面那人闻言笑一声:“许久不见,你倒是比从前谦虚了不少,此言着实妄自菲薄了。”
话音微顿,他话锋微转,“至于那个突然出现的白衣男人。”
他微笑掀起眼皮,“不知梦溪公子可否试探出他的修为深浅?”
说到这个话题,梦溪脸上的笑意稍淡。
“若非只是个身无修为的普通人”他挑起唇角,“那便是修为远在我之上。”
而他已经是炼虚境的修为,放眼整个长生界,能够令他连深浅气息都感知不到的,又能有几人?
将那几个名字在心头过了一遍,梦溪脸色微变。
他抬起眼,神情彻底淡下来,正色道,“你觉不觉得,这个白衣男子,像极了那一位?”
这话一出,房中静默了一瞬。
“流光城那位此刻正在闭关,绝无可能出现在万木春,而且对温妩如此熟稔。”另一人道,“玉珩君是什么性子,你应当很清楚。”
梦溪拧眉垂下眼。
他的确很清楚。
世人皆说玉珩君光风霁月,但没有人比他更清楚,那个人说得好听点是目下无尘,说得难听点,是冷血无情。
梦溪永远忘不了那一日,他浑身是血艰难爬向那人,努力伸出手,却连那人一片衣角都没有触碰到。
视野之中是流云般浮动的雪衣,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