打消了先前的想法，而是示意身后的下人将箱中的碎纸倒在地上。

“胡玉儿让杨家人进了我的院子，撕毁了我的书。”

不是她同意，我不会让杨家人进来。

胡玉儿面色白了，“我不知道夫人的娘家人会这么做，我只想着，想着是亲人。”

“我不是故意的！”

方云徽安抚了垂泪的胡玉儿，转而对我淡淡开口，“我回头让人替你把这些书重寻一本。”

我面色冷硬“书找回来容易，可我上面的批注和心血全都没了。”

“那你想如何？”方云徽看我。

我视线转到湖面上，“相爷，我只想安心研究我的东西，不如和离吧。”

“什么？”方云徽好似没听见。

我转头，重复了一遍。

方云徽眸色森然，清亮的嗓音压抑着怒气。

“杨竹溪，我看你真是走火入魔了。”

“你不必对玉娘发火，杨家人进去是我默许的，你的那些东西早该被毁了。”

“什么？”我愕然。

他神色冷峻，“既然当初对月老起了誓，你我便是生生世世的夫妻，和离这般气话不必再说了。”

我被马车送回去，一路上神色怠倦。

我并不以为能轻松和离，也许只是他们三人和谐的画卷太刺眼，让我带了几分赌气。

可我没想到，方云徽有一天会帮杨家人。

他明知道……

杨家对我并不算好。

我记得以前。

总有一道清俊的身影挡在我面前。

替我挡住杨家无数怒火和指责。

他语气坚定，“这是方某的妻子，不敬她就是不敬方某。”

是什么时候开始，这道身影消失了。

我被方云徽关在院中。

和佛教道教有关的书都被没收了。

我只能坐在窗口发呆，期盼着有一天张道士归来，能给我带来好消息。

可忍不住会想。

我会一辈子就这样了吗？

天色转暗。

一旁的丫鬟劝我洗漱，不一会儿，院子外面传来骚动。

我本不想理睬，可是贴身丫鬟匆匆走了进来。

“夫人，玉姨娘吃东西中毒了。”

我还没从这句话中缓过神来，就听到下一句。

“老夫人想过来质问夫人，被相爷拦下了。”

胡玉儿进府的良辰吉日定在一月后。

这个时候中毒，所有的矛头都指向我。

我捏了捏额角，只觉得倦怠。

我是个性子坦率的人。

从没想过要过矛盾重重的生活。

许是见我忧虑，一旁的丫鬟劝道。

“夫人不必担心，相爷自会相信你。”

话音刚落，门被推开，方云徽踏着月色走了进来。

他眼里没什么温度。

我们静默许久。

我开口，“人没事吧？”

他垂目，“中毒不深，大夫已经催吐了。”

我尽力如常，“查清谁下的毒了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