倾身向鹿闻笙靠了靠,鹿闻笙知道他的意思,迟疑片刻,还是凑过去,咬下那另外半颗。

他的动作很小心,只浅浅擦过宗景珩的嘴唇,但那酸甜的果肉还是连同他的唇一起被宗景珩含入口中。

宗景珩的攻势一向猛烈,葡萄的香气被浓郁辛辣的酒香裹挟着,在鹿闻笙的舌尖上爆开。宗景珩刁难了顾云霄,但似乎并不对此感到开心,他今夜喝了不少酒,滚烫的唇舌含得鹿闻笙的唇也跟着变得又酸又麻。

“唔……陛下”

鹿闻笙忍不住闷哼,手上无意识地揪紧了宗景珩的衣襟,手背贴着宗景珩的胸膛,即便隔着衣物,也能感受到心脏沉沉的撞击。

不知过了多久,宗景珩将他放开,他凝视着青年混沌迷蒙的双眼,曲起手指蹭过他被吮得红肿的唇边,抹去那缕悬着的银丝。

“阿笙,”宗景珩贴着他喘气,浑身肌肉偾张,仿佛有某种坚硬而汹涌的欲望呼之欲出,“若非这里人多,朕定要……”

他没说完,但鹿闻笙知道他话里的暧昧调笑,他别过头去,轻声道:“陛下……莫要开玩笑了。”面颊晕红的姝艳姿态让话里的清冷疏远消弭不少,引得皇帝难耐,又叫他又牵了手过去,将他指尖残留的一点葡萄汁水一一吮净。

酒过三巡,鹿闻笙看见顾云霄脚步踉跄着往外走去,他看了眼宗景珩,皇帝正支着下巴看着下方轻舞纱幔的歌伎们,他像是醉了,眼神难以聚焦,只是盯着那虚空的一点。

鹿闻笙轻手轻脚地站起身,跟着顾云霄走了出去。

顾云霄今日也喝了很多,鹿闻笙有些放心不下,他跟出殿门却不见人影,正愣着,却忽然被人拉住手腕,拽进暗处。

“嘘”顾云霄的声音闷闷地从上方传来,炙热微颤的呼吸在昏暗中贴近他,“阿笙,是我。”

“……云霄?”鹿闻笙借着月光看清他,果见他面目酡红,他张了张口,轻声问,“云霄,怎么喝这么多酒?”

顾云霄默不作声,只是搂紧了他。他们能见面的机会并不多,一月不过只那一两次上朝的时候,时间也短,有时顾云霄须得带兵出去,就更是难见了。所以今天他才在路上等着,只想找机会再看看他。

“云霄”

“想你。”顾云霄喃喃,埋首在他颈间轻蹭,“阿笙,好想你。”

鹿闻笙一时哑然,周围风声瑟瑟,这样的环境让他没什么安全感,轻轻伸手推他,“云霄,还是”

“我们去别处。”

“什么云霄?”

顾云霄带着他去到周围一处废弃的宫殿,这原是冷宫,但宗景珩后宫嫔妃本就是摆设,花瓶似的都摆在各宫里,冷宫没处用,便也荒废了下来,只有宫人白日按例来打扫,晚上时便一个人也没有。

他们避开正殿,倚在角门旁说话,这里有月光,倒是亮堂些,且又树影婆娑,不易被人发现。

顾云霄拉了鹿闻笙的手,将一串新的佛珠手串套到他手腕上。

“这是新的,”顾云霄说,“下次手串再丢,丢了就是了,不用费工夫去找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