会情郎冷宫偷情野合;皇帝尾随隐忍不发
只是不论再如何想得开,当宗景珩瞧见鹿闻笙望着宫墙发呆时,仍会忍不住想,阿笙现在是在想什么呢,是在想顾云霄,还是在想着,他如今对他这样温柔乖顺,予给予求,究竟自己什么时候才会腻了他,才肯放他走?
阿笙装出一腔爱意陪伴在他身边,不过只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离开他。
宗景珩抿紧唇,压下心底的涩意,唤道:“阿笙。”
鹿闻笙回头看见他,“陛下。”然而脸上笑意在看见他的墨蓝色练武服时却是一顿,“陛下,怎么穿着这……?”
宫中的武服都是统一制式,唯有不同的就是颜色,皇帝穿明黄,而这墨蓝色……是顾云霄常穿的颜色。鹿闻笙还在将军府时,顾云霄日日都要早起练武,墨蓝色的身影挺拔有力,剑若惊鸿,一招一式皆是飘逸潇洒。
“不好看吗?”宗景珩走到他身边,没有错过他神色的片刻凝滞,他扯了嘴角露出笑,又问,“阿笙,不喜欢我穿墨蓝色?”
“……没有。”鹿闻笙轻咳一声,“只是觉得,陛下穿明黄更好看。”
“是吗。”
宗景珩低声喃喃,他伸手揽了鹿闻笙抱上去,对方也顺从地靠着他。偏头时宗景珩的嘴唇滑过他的颈侧,鹿闻笙也只是安静。
“阿笙,”宗景珩的手臂紧了紧,“阿笙,不是不喜欢在外面亲近?”
秋天快到了,天气凉快不少,鹿闻笙时不时就会出来散步,在亭子里看金黄的落叶片片落下,也别有一番韵味。
皇帝这话倒问得鹿闻笙茫然,他和宗景珩的关系皇宫上下无人不知,别说下人,就是大臣也早习惯了。更何况皇帝下过命令,见他如见圣上,于是别说他和皇帝一起出现时得问安,便是私下遇见他也得行礼。人尽皆知到这个程度,他还有什么好装模作样的。
“……陛下,怎么突然这么问。”
宗景珩直起身看他,说:“只是觉得,阿笙变了许多。”
鹿闻笙反问:“陛下不喜欢么?”
喜欢,自然是喜欢的,喜欢到宗景珩一度怀疑自己是在做梦,却仍愿意自欺欺人,沉浸着不想醒来。
可有句话说得对,人越缺什么,就越是要炫耀什么。宗景珩对一切都能看淡看开,唯独在鹿闻笙和顾云霄的事上过不去,以至于在偶有相遇时比如这次宫宴,总得刷足了存在感,彰显地位。
鹿闻笙其实一早就看见了顾云霄,大臣们遇见皇帝总得下跪请安,因而顾云霄对皇帝也是能避就避。鹿闻笙自然不会主动出声叫他,没想到,宗景珩却叫了声:“顾卿。”
他牵着鹿闻笙的手,似笑非笑地看着顾云霄回过身来,对他跪下行礼,“参见陛下。”
鹿闻笙和宗景珩站在一起同受了这礼,只是沉默,他甚至想要后退避开,可皇帝拉得却紧,慢条斯理道:“朕下过令,在宫中见了阿笙便跟见了朕一般,顾卿,为何不拜?”
顾云霄安静半晌,再次折下脊背,说道:“末将问鹿公子安。”
鹿闻笙抿唇,宗景珩能察觉得到他牵着的手在一点点变得冰冷,好似连呼吸都在颤抖。宗景珩不言,鹿闻笙有些无措地垂了眼,低声道:“云顾将军,免礼。”
宗景珩在羞辱人上确实一把好手,受了顾云霄一跪,鹿闻笙一整晚都有些魂不守舍。
“阿笙,”宗景珩问,“可是今日的饭菜不合胃口?”
“……没有。”鹿闻笙道,“只是下午吃多了糕点,现在有些吃不下。”他回过神,见自己手上还捏着颗剥好的葡萄没吃,便顺势递到宗景珩唇边,“陛下,吃葡萄。”
宗景珩就着他的手咬了过去,却没吃下,半颗晶莹剔透的葡萄坠在外头。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