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哭得浑身发抖,所有的委屈、痛苦和不甘都在这一刻倾泻而出,这段时间所有的委屈全都释放了。
本想着作为一国公主绝不能丢了面子,可没想到洞房花烛夜她就哭成了小花猫。
陆景桓静静站着,任由她的泪水浸透衣袖。 直到幼宜哭到脱力,他才取来温热的酒。
“喝点,暖暖身子。”
幼宜接过银碗,忽然发现他右手腕上有一道狰狞的疤痕。 是那夜救她时被歹徒所伤。
“为什么......为什么要救我?”
陆景桓望向帐外苍茫的夜色。 “十年前,本王作为质子入京,曾见过一个小姑娘。她在御花园里,把唯一的糕饼分给了饿晕的我。”
幼宜怔住了。 那段记忆早已模糊,却没想到...... 那个小孩原来是他。
“从那时起,本王就发誓终有一日,要带她离开那座吃人的牢笼,让她一直开心。”
她抬起眼眸,一双眼睛亮晶晶的擦掉了泪。
“今夜......你不许说出去,本宫哭的事情。”
“不会,饿不饿,走,我带你去帐篷外吃烤羊,你没来过这儿,虽是塞外,可风景靓丽很不错,你会在这里很快乐,”
他将她沉重的头冠卸下,拉着往外去了。
阳光穿透云层时,幼宜站在金帐外,望着无垠的草原。
陆景桓为她披上温暖的狐裘:“后悔吗?嫁到这样的地方。”
幼宜摇摇头,目光落在远方天地交接处:“你看,朝阳多美。我从未见过这么漂亮的地方,从小待在这四四方方的皇城之中没有出来过,早就忘记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了。”
她终于摘下了那副完美的公主面具,素净的脸上是前所未有的轻松。
风吹起她的长发,仿佛也带走了所有过往的阴霾。
陆景桓握紧她的手:“走吧,带你去看看真正的自由。”
两匹骏马一并奔向草原深处,将昨日的伤痛永远抛在身后。
红烛高烧,烛泪沿着龙凤烛台缓缓滑落。
陆景渊执着酒壶,将琥珀色的合卺酒注入连翘手中的酒杯。酒杯中的酒映得连翘含羞带怯的面容格外娇艳。
“夫君...” 连翘柔声唤道,指尖轻轻搭在他的手腕上。
陆景渊却忽然晃神。 眼前这双涂着蔻丹的手,与记忆中那双素白纤细的手重叠在一起。
那年冬夜,幼宜也是这样坐在铺满红枣花生的喜床上,冻得发红的指尖捧着合卺酒,眼睛里盛着满天星辰。
“景渊,我终于嫁给你了。” 她当时笑得那样明媚,连窗外层层落雪都仿佛静了一瞬。
“夫君?” 连
翘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。
他猛地闭了闭眼,将酒盏重重与连翘相碰:“饮罢。”
9
酒液入喉,本该甘甜,却莫名泛起一丝苦涩。
他一瞬间有些难以下咽。
陆景渊皱眉看向窗外。 那里是北方,是塞北的方向。
不知为何,他忽然想起今晨管家禀报时说的话:“公主寅时就启程了,听说塞北王爷亲自来迎...王爷似乎是很喜欢自己这个妻子呢。”
是啊,幼宜本就漂亮,是皇城数一数二对倾城绝色,怎么会有男人不喜欢。
“夫君在看什么?” 连翘顺着他的目光望去,只看到一片漆黑的夜色。
“没什么。” 陆景渊收回视线,抬手取下连翘发间最后一支金钗。
这本该是令人心醉的时刻,可他鼻尖却萦绕着另一个记忆中的气息 。
连翘羞涩地低下头,露出雪白的颈子。
陆景渊伸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