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问出什么?,只?道大夏的气运在?一夜间衰败,本应昌盛数百年如今却急速缩短,认定是皇帝在?出征之?时?做了有违天道之?时?。
世间铁律从来都是阴阳相合,盛衰相依,永嘉帝动用了非凡间所属的力量去对付凡人?,所消耗的正是大夏的气运。
自那之?后,白?雁山的话?语变作诅咒,他的身上开始生长咒枷,阴寒跗骨,没有一日?得以?安宁。甚至他将阴虎符分作两半,一半压于山下,一半封存国库,也未能消解半分。直到那年天灾降世,大祭司的出现,才缓解了他身上的咒枷,皇帝原以?为是他的虔诚拜神致使大夏出现转机,却没想到这仍是索命之?链。
从奚玉生降生的那日?起,他的报应便来了。
“父皇,你回答我啊!你快说啊!”奚玉生得不到回应,攥紧了父亲的手臂,拔高了声音。
永嘉帝凝望着他,忽而反问:“朕所做的一切,皆是为了大夏,何错之?有?”
奚玉生怎么?也没想到会得到一个这样的答案,一直按捺在?心中的情绪在?这一刻决堤,他瞬间崩溃,失声痛哭:“可那些都是活生生的人?啊!你怎么?能一己私欲杀了那么?多人??毁了一个安居乐业,繁盛昌荣的国度!你这样的行径,与?强盗寇贼何异?!”
“弱肉强食乃是世间法则,若非如此,大夏如何能强盛?你这个太子又如何能享受荣华富贵?这一切都是朕给你的,你什么?资格来指摘我?”皇帝气得脸红脖子粗,怒吼道:“朕唯一之?错,便是在?当?初你诞生时?未听白?雁山的劝告,将你当?场诛杀,才惹来这灭顶之?灾!该死的是你!!”
奚玉生听得此言,痛苦至极,心脏裂作千万片,炸得胸腔之?内,五脏六腑满是酸毒的血液,平日?里总是笑意吟吟的桃花眼此刻如染血般红,死死地凝视着皇帝,滚落血泪:
“我自幼崇拜的父亲,是大夏勤勉治国,善恶分明,秉公?行道的君王。他顶天立地,撑起四海升平的盛世,受百姓崇仰敬畏,听得人?们对他的赞誉,我与?有荣焉。我从他那里得到无数教诲,奉行‘以?善行天下,以?仁度众生’,一心盼望太平长久。却不想,这一切都是欺骗,假象!原来我的父亲不过是个忘恩负义的鼠辈,十恶不赦的罪人?!他有着刻满罪痕的过往,手里沾满了无数枉死的之?人?的鲜血!”
奚玉生心痛得快昏死过去,唇边溢出猩红的血,状似疯癫地笑起来:“而我,而我……我却是将一心盼望大夏灭亡的人?亲自带进京城的罪人?,还不知天高地厚地劝人?留下来,误以?为这样繁华热闹的京城会成为她的第二故乡。我自打记事起便一心想要成为一个满心为民,舍身济世之?人?,结果却害得全?城百姓白?白?遭此灭顶之?灾,太可笑了,哈哈哈,我真的太可笑了……”
“他好像疯了?”大祭司轻挑眉毛,对身旁的人?道:“不如直接杀了他吧?”
霍灼音不语,只?是静静地看着奚玉生。素来尊贵的太子殿下,喜欢簪花,喜欢玉石,喜欢金丝锦衣,喜欢广结善缘、笑脸迎人?,此刻却狼狈地坐在?地上,又哭又笑,像个疯子。
除了先前启动阴虎符在?他掌心割了一刀之?外,他没有受任何伤,却是生生呕出几口?血来,混着眼泪一起,顺着白?净的脖子一直往下流,污浊了他的锦衣。
“霍灼音,霍灼音!”奚玉生猛地爬起来,跪在?地上膝行几步,来到霍灼音的身前,冲她不停地磕头:“有罪的是我!一切都是我的错!你杀了我,将我千刀万剐,烹煎炸煮,怎么?样都行!求求你放过京城的百姓吧,他们和月凤的百姓一样,都是无辜的生命,求求你放了他们吧!”
“住口?!你有何资格提月凤!”大祭司气得跳起,脸红脖子粗地指着奚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