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沈阿姨,我现在再问你一遍。”

“我妈当年到底为什么会离家出走?”

沈晓婧的拳头捏得很紧。

紧到戴了四十年的婚戒,膈得手指发疼。

“大哥!你怎么跟母亲说话的!”

老二站了出来,将她护在身后,给了她些许的安心。

楚文天眯起了眼,嘴里的雪茄燃烧出耀眼火星。

砰!

桌子被拍响。

楚文天夹着烟的手指,指向了家中老二。

“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!”

“滚!”

沈晓婧屏住了呼吸。

恍惚间,她又看到了四十年前那个千金大小姐,耀武扬威的身影。

她想不通,这个和我只见过一面,也没有血缘关系的儿子,为什么会和我如此的像?

紧接着,她仿佛意识到了什么。

她转过了头,看向墙上挂了四十年的结婚照。

笑了。

天桥,原来是你教的……

不对,原来,你也是她教的啊……

“陈年旧事,不记得了。”

“既然记不得了,那沈阿姨就留在家里想吧。”

“什么时候想起来,什么时候出门。”

安保堵门,盯住家里每一个出口。

每一个家庭成员,都有了三个贴身相随的同性别的安保。

果决,狠辣。

楚文天走了。

沈晓婧无力地瘫软在沙发上,目光落回了婚纱照。

“他继承了你的一切……可为什么,你的亲生骨肉,却没有得到一星半点你的传承……”

三天后。

广海最高的楼顶,被楚氏集团安保封锁。

楚文天跪在了我那开始腐烂的尸体面前。

“妈!儿子不孝!儿子来晚了!!”

06.

翌日。

医疗间内。

我的灵魂随楚文天飘了过来。

他蹲在病床边,握住了楚天桥的手。

“爸。”

楚天桥看着天花板,老花的眼眸布满了浑浊与血红。

“医生说,您的眼睛……”

楚文天于心不忍。

楚天桥却摆了摆手。

“我得见四十年光明,却看不见她还活着,受了那么多的罪。”

“这双招子,四十年前就该瞎!”

楚文天叹了口气,不再劝说。

“说吧,我做好心理准备了。”

楚天桥打破宁静。

“妈……走了……”

楚天桥激动得翻身坐起,老迈的手掌握紧了楚文天的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