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俊逸的儿郎了。

容栀想起了那双沉黑清润的眼睛。而?后是疏朗的眉,挺括的眉骨与鼻梁。

谢沉舟。不,他如今已?经是商醉。只是过去三年,她已?经记不太清了,他面?部的细节。

她知晓他过得不错。认祖归宗,连连受赏,成了朝中最显赫的红人。

“小姐,小姐?”流云见她一直不答,不知看着何?处发呆,担心?她冻得失了神,用手在容栀眼前晃了晃。

意识到自己失了态,她很?快恢复往日的静然:“我去赴宴不是为了出风头,而?是有别的要紧事。”

再过半月,便是陇西的天医节。按照惯例,这一天要用墨水和朱砂混了药,涂抹在每个人的额头和腹部。还会有免费的义诊和派药。往年都是悬镜阁承揽,但今年不同,他们?明和药铺也可以争一争。

哪家药铺能获得承办权,哪家药铺就能代表整个陇西。陇西素来是药材产出重镇,意义非凡。而?陇西太守势微,权力集中在节度使?秦满志手里。因此参加寿宴,结交秦志满,甚至是留下好印象至关重要。

白术担忧道:“可那些官老爷素来看不上商贾,尤其那个秦二小姐,脾气古怪。而?且悬镜阁肯定?也会去,小姐去了还不知会被如何?刁难。”

容栀倒看的开:“兵来将挡,水来土掩。众目睽睽,他们?也不会把我生吞活剥了。”她与秦府还算有几?分交情,从前秦府也是来订过药材的,除开寿礼还未敲定?,还算有底气。

有人支招道:“小姐,带几?个侍卫去!”

有人应和:“对?呀对?呀,长钦侍卫那么厉害,肯定?能保护好小姐。”

容栀皱了皱眉,没说话。参宴的女眷不少,秦府恐怕不会同意客人带些打手侍卫。要真闹起来岂不乱了套。

房檐上突然垂下一条腿。不知那里何?处藏了人,黄莺已?经吓得尖叫起来。

长钦跨坐在房檐上,一条腿在空中荡着。他怀中抱着把桃绯色的短刃,垂眸不爽:“聒噪。”

黄莺生怕惹了他,默默缩起来减少存在感。

长钦睨了眼容栀,冷冷开口:“你可以不去,我必须得去。”

容栀:“……”这话说的。她如果不去,他怎么去?

“听说商醉也会去?”他自顾自道,听起来是问句,实则是陈述。

流云可不怕他,嗤道:“怎的,你同皇长孙有仇?”

长钦将短刃入鞘,从梁上跳了下来,翻了个白眼:“关你何?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