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7

从疗养院出来时，我已泪流满面。

我深信胡玉凯肯定看到了跟我女儿有关的事。

并且，一定是很恐怖的事。

否则，他不会如此崩溃。

三天后，我再次接到了张警官的电话。

「邱女士，我们的审问有了突破。」

我的心跳骤然加速。

「胡玉凯说，他跟踪过去的当天，看到了你女儿的头颅，当场精神崩溃。」

胡玉凯看到了我女儿的头颅？

所以，他可能知道我女儿是怎么死的？

「那其他三个女孩呢？他没有说吗？」我追问道。

「他说没看到，再问他几句，他又说要见你。」

「好好，我马上去见他！」

挂掉电话后，我再次泪如雨下。

原来我女儿，在她出发当天就被杀害了。

还被人残暴地砍下了头颅。

可是，当时那三个女孩在哪里？

她们的尸体，又是怎么从 B 市运到老公诊所的？

所有的一切，都跟老公有关吗？

还是说，跟胡玉凯也有关系？

带着满腹的疑问，我冲出了家门。

08

再次见到胡玉凯时，他依旧呆滞地坐在椅子上。

看到我来，眼神突然变得异常清明。

清明得就像一个正常人。

「满乔妈妈好！」

他礼貌地叫了我一声，冲我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。

「可不可以告诉阿姨，你那天到底看到了什么？」

我向前一步，友善地望着他。

他将目光落在陪同我来的张警官身上，满眼的警惕。

张警官冲我点了点头，塞给我一支录音笔，关上门出去了。

「好了，现在可以告诉阿姨了吗？」我再次问道。

胡玉凯的手开始发抖，但他这次没有崩溃。

「我……我看到……」

第2章

他看着我，眼神中惊恐的色彩越来越浓。

「我看到乔乔的头颅在流血，嘴巴一张一合地说……」

「说什么？」

我浑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。

「她说她很爱我，问我为什么要耍她？」

「你耍了她什么？」

「不关我的事，不关我的事，我是被逼的……」

胡玉凯开始用头撞击起椅子来。

「好好好，我们不说这个，你只要告诉阿姨，你是在哪里看到乔乔的头颅？你还看到了别的什么没有？当时跟乔乔一起的那三个女孩在不在现场？」

可是，无论我问什么。

胡玉凯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喃喃自语：

「她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我，说她还是很爱我，可她只剩个头颅，看着都可怕，好可怕……」

「我不要听这些，我要听你还看到了什么？还看到了什么？」

我的情绪终于失控了，抓着胡玉凯的肩膀拼命地摇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