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”说到这里,老丈的话锋一转,“就是府里夫人生了病,那脸蜡黄的模样病得好像挺重,王爷最近忙着亲自照看来着。”

白袖颔首应声,不疑有他,回过身见薛桥仍然没有察觉,他终于将困惑许久的事情问出来:“近来总有些流民在此经过,老伯可知是何原由?”

老丈疑惑地挠了挠后脑勺,“流民?老奴没听说过有流民啊,咱们京都这地界哪来的流民啊,那不是等于打皇室的脸吗。”

“光听声音应该有很多人……”白袖长眉皱得更深,但他也是未知全貌,就有些急切地解释:“总会经过苍穹山前面的谷滩地。”

听白袖这样说,老丈恍然大悟,“老奴知道公子所言了,那其实也算不得流民,全都是被逼无奈搬离京都的外城百姓。”

那么多人,搬离京都,还被逼无奈,什么意思?

白袖摸不着头脑:“愿闻其详。”

只见老丈长长叹息一声:“说到底还不是郁王那瘟神!把屠杀百姓当成取乐,平白无故逼得那么多人背井离乡!”

郁王二字说出口,白袖的表情瞬间凝固,眼里泛起些迷茫迟滞的神色,这人好像已经离他很远很远了。

老丈接下来的话,更是让白袖崩溃不已:“郁王如今就在十五里外的官道口安营扎寨,也不进攻内城和皇宫,就放话出来跟皇室要人。”

“你说这事儿到哪儿说理去,郁王也只字不提要的是谁,只说那人何时出来,他便何时撤军,否则就拿外城的百姓开刀。”

“以前每日屠杀十个,现在涨到二十个,百姓们能跑的都跑,剩下的老弱病残跑不动,就只能惨死在郁王的屠刀之下,你说郁王跟那人得是多大的仇啊……”

后面的话,白袖逐渐地听不清楚,只觉得耳边和脑袋里嗡嗡作响,他胃里瞬间搅动翻涌,忍不住跑到旁边干呕起来。

小公子这反应吓了老丈一跳,忙跟过去给他拍背顺气。白袖摇摇头示意自己无碍,掩着唇虚弱地靠在墙壁上,满头的冷汗。

“朝…朝廷呢……”

白袖眼底被染得通红:“皇帝和朝廷就任他胡作非为?!”

老丈搞不懂小公子怎么这么大情绪起伏,但还是如实说道:“据说是那官道口不好打,郁王精着呢,瞧着不像是轻易善罢甘休的。”

这番话彻底将白袖砸进冰窟,他不明白,他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,为什么郁北渊宁愿带军逼至京都,也不肯放过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