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南津动作停住,侧目看她:“什么?”

文徵直直望着前方,不敢看他:“我说,分开。”

“什么意思。”

她心脏有点发麻,不敢说。

知道宋南津在等,片刻,还是讲了。

一个谎言。

“我喜欢上别人了,我想和他在一起。”

她感受到那一刻空气的寂静。

“什么意思。”他还是这样说,好像不懂这个词汇。

文徵压了很久的麻,才慢慢找回话语:“喜欢,就是想和别人在一起。我不喜欢你,你懂吗?我跟你睡那一次,是喜欢和你睡觉的感觉,你懂吗。我想分开了。”

那些话对宋南津来说应该是暴击。

他说:“你再说一遍。”

“再说一遍也是这样,我……”

她的人被他提起来,面对着他,文徵看见他的神色,他呼吸都压抑不了:“你再说一遍。”

他总是喜欢讲这句话。

再说一遍。

再说一遍两遍三遍又有什么区别。

文徵心脏有点梗,还是坚持着说:“都那么多遍了,你总该信了,其实我们也没在一起,也算不上分手。”

他看了她许久,也是那一次。

他没有坚持,他把她放开,低头去拣衣服。

他竟意外地好说话。

他点头:“好啊,走,现在给我走。以后你要怎么样就怎么样。我就当我宋南津爱了一条狗,一个白眼狼。”

她说:“谢谢。”

他说:“别让我看见你。”

她说:“好。”

他说:“你走了我不会挽留的,你今天出了这个门,我不会低头,我会让你滚,我会让你再也别出现我面前。”

她微顿,说:“好,感谢。”

他心脏轻抽。

文徵真的头也没回,她很果断,而宋南津,在她脚最后要迈出门的那一瞬间出声:“徵徵。”

她停住。

他望着眼前墙壁,久久没出声。

她不知道他想说的是别走还是什么。

恨她,讨厌她,她恶心,或者怎么样。

其实他痛骂她一顿也没关系。

可他只是放缓了声音:“咱俩刚做完,我帮你洗一下吧,天冷,你会不舒服的。”

一句话,像什么东西无形刺了文徵的心。

他扭头,看她背影:“我好像,还没有那么叫人讨厌的程度,对吧,文徵?”

文徵抬眼,忍住眼眶莫名涌上的酸涩。

听说抬眼看天能忍下眼泪。

那一刻,她看着天花板想到很多事,她受过的,她经历的,她和宋南津的。

发麻的胳膊支撑着她说话。

“真的,哥,我和他在一起了,我以后会和他过日子,和他结婚,我一开始就没想过和你在一起。”

“你走吧,回纽约。”

宋南津点头:“行,我明天就走。”

“谢谢你。”

宋南津说:“不客气。”

她以为宋南津会一直坚持的。

他没有。

他令人意外的,速度很快地订了机票,她知道他走了就是真走。

他也有自己的傲气,如他所言,他不可能一直腆着脸真的去巴着求着一个女人爱她,所以他真的会走,那才是宋南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