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念慈顿了顿，有些咬牙切齿地强调：

“要比翰林院修撰的品阶高些。”

修羽：“哈？”

还来不及疑惑发问，楚念慈已经挥了挥手，头也不回地走了：“要快！”

修羽心中暗自嘀咕，比从六品的翰林院编修高一些，那便是六品官。

楚大人当真奇怪，放着一品丞相不做，要做六品地方官。

......

沈念不肯走，日日守在姜芸的门前，伸长了脖子神情凄楚地等待。

姜芸一家三口吃着饭，安儿懵懂，掰了半块月牙馍出去给他。

“阿叔，你没有家了吗？是不是肚子饿，想乞讨些吃食？”

沈念眼睛酸涩得厉害：“是啊，阿叔把自己的家弄丢了。”

姜芸出来摸了摸安儿的额头：“安儿，这个阿叔不是乞丐，是个贪心人，进屋去吧。”

安儿走了。

姜芸站直身子，平静道：

“沈念，你回去吧，我是不会跟你走的。”

“你和谢锦绣已经有了夫妻之实，我若跟你回去，你又该置她于何地？

沈念悲哀地看着她：

“可你与我也是夫妻之实。”

姜芸顿了顿：“沈念，我已经不要你了。”

沈念闭上眼，心如刀割。

......

修羽这一次，是光明正大地来的，并且带来了一道圣旨。

“大人，陛下有旨，封大人为安国公，赐封地户邑，可长住江南，只是须择日进京谢恩。”

楚念慈接过明黄圣旨，看清里面的内容，叹息：

“陛下待我当真是不薄。”

沈念也在场，见了圣旨，不得不跪在地上，如今还要咬着牙恭喜楚念慈。

他自己都还未请罪，楚念慈已斜斜睨了他一眼：

“沈大人也无须惶恐，本公可以饶恕你当日不敬之罪。”

沈念还能怎么说，气得半死也还得叩头谢恩。

下一刻，楚念慈话锋一转，牵起姜芸的手：

“不过要劳烦沈大人，护送我与未婚妻进京谢恩。”

沈念猛然抬起头。

姜芸懵了懵：“我什么时候成你的未婚妻了？”

楚念慈眯起眼：“你不喜欢我？”

姜芸脸又红了，低着头不说话。

楚念慈循循善诱：“你想，嫁给我有诸多好处，我是国公，你以后便是国公夫人，这铺子背靠着我，定然做得更加风生水起。”

“你爱做衣裳，我有门路给你弄来各地珍稀的面料，由着你发挥。”

“你算账，我给你掌灯，你记账本，我便给你研墨。”

“我的肠胃绝不挑剔娘子做的饭菜，只有俯首称臣的份。”

“我不近女色，恶名在外，别的女子对我唯恐避之不及。我只对娘子一心一意，谁也不敢欺负了你去。”

眼见他越说越没个正形，连娘子这称呼都被他唤得暧昧不清，姜芸脸红红的，头越来越低：

“楚念慈，你快别说了......”

沈念急急道：“芸娘，你若是不愿意，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也”

“我答应你就是了。”她红着脸道。

沈念未说完的话哑在嗓子里，脸色一寸寸变白。

他看着他的芸娘，对他用情至深的芸娘，对着另一个男子，勇敢地仰起脸道：

“楚念慈，我喜欢你，我很早就喜欢你了。”

楚念慈低头轻笑：

“那我喜欢你，你知不知道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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