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神秘秘地看了姜芸一眼,竖了竖大拇指:“娘子,您可有福啦!”
“什么?”姜芸一脸懵。
直到楚念慈手握拳到嘴边轻咳了一声,见他耳根红透,才骤然反应过来。
姜芸脸腾得一下红了:“我不是那个意思!”
“我懂我懂,老夫一大把岁数了,不忌讳这些!”那大夫收拾药箱,笑呵呵地背起。
“年轻夫妻嘛,血气方刚难免担心身子,夫人可放心,好着呢!”
姜芸目瞪口呆,有理说不清,眼睁睁看着那大夫一脸了然地扬长而去。
身后的男子,传来愉悦的闷笑声。
她羞恼地瞪他一眼,他当下止住,不敢笑了,是个规规矩矩的模样。
姜芸再忍不住,脚一跺跑了。
她跑出去,门口一个人挡住了去路。
姜芸一抬脸,脸上的笑意僵住了。
是沈念。
沈念站在她面前,穿着一身青色官袍,面容憔悴忧虑,风尘仆仆。
他看见姜芸脸上还未收起的娇羞笑意,也看到了背后内室里,坐在桌前的楚念慈。
沈念一把抓住了姜芸的胳膊,眼里冒着火光:
“芸娘,你知不知道,这些日子我找得你好苦?”
“跟我回去。”
他强行拉住她,就要往外走。
姜芸反应过来,开始剧烈地挣扎:
“我不走!沈念,放开我,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!”
“有没有关系你说了不算!”他怒吼着转过头来,眼睛赤红,哪里还有往日半分谦谦君子的模样。
“芸娘,你是我的妻,我们还有孩子在家等着你。别闹了,跟我回去。”
“住手。”楚念慈清冷冷的声音在背后响起。
他看着沈念,眼神威压:
“姜娘子说不愿你回去,你没听见吗?”
沈念眯起了眼:“楚相。”
“看来这些时日,内子是在楚相这里。不便叨扰,我们告辞。”
下一刻,楚念慈拉住了姜芸的另一只手腕,他挑衅而认真地纠正他,“不是姜娘子在我这里,是姜娘子收留我在这里。”
沈念脸色冷了下来:“你们什么关系?”
“吃同一锅饭,住同一屋舍,一起养孩子的关系。”他挑了挑眉,“你说什么关系?”
沈念脸色铁青至极,额上青筋剧烈跳动:“本官没有工夫和楚相开玩笑,只想带走自己的妻子。”
“再说句难听话,论关系,我与芸娘才是正经夫妻,论官位,楚相如今已然罢了官,想必还没有资格干扰本官做事!”
楚念慈却不生气,哼笑一声,嘲讽道:“探花郎的妻室不是谢尚书家的千金吗?怎的如今还攀扯起其他人来?”
“楚某虽已不在朝堂,却还有不少同僚,可要我去问上一问,他们是否知道此事?”
沈念脸色变了又变,终究还是松开了手。
姜芸立马躲在了楚念慈身后,眼神警惕地看着他。
沈念的心被狠狠地刺了一下。
17
他没有就此罢休,在铺子的不远处找了一家客栈住了下来,看样子,是做好长期作战的打算了。
晚上,安儿睡熟了,姜芸房中也熄了灯。
楚念慈有些睡不着。
姜芸什么都没说,但从沈宴之,谢锦绣,姜芸这三角关系,他也猜到了七八分。
沈宴之他不了解,可想也知道,一个父母双亡籍籍无名的读书人,身后无人托举,如何走到探花郎这一步?
姜芸,八成就是那个被利用完,就弃之如敝履的糟糠妻。
楚念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