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、没多久。”

姜梨揉了揉脖颈，上次见面有点不清不楚的，两人总共也没说几句话，只在结账时碰了一下指间。

短信里也就是日常上课，吃饭，在干嘛。

姜梨有点羞涩，也很紧张，心跳得特别快，不知道该怎么相处。

“抱歉，吃饭了么。”

周敬屿看了她一眼，像是有些意外她的打扮，随后接过她手里沉甸甸的小说，是一本英文原著小说，周敬屿低头看了看。

“没，没关系的，天气原因，还没有。”

姜梨察觉到他的目光，整理了一下刘海。

“那把书放回去，去吃饭吧。”

周敬屿平淡地道，随后转到外文专区那里将书放了进去。

姜梨以为他会随手放在旁边呢，心里又默默加了更多的分。

“不冷么。”

姜梨只买了几本练习册，已经结过账了，从入口出去，外面温度很低，寒风呼啸，周敬屿瞥眼她裸/露在外的脚踝，问。

“有一点。”

“那我们就在附近吃吧。”

“嗯，好。”

附近也没什么，最近的是家麦当劳，下雪的原因人特别多，周敬屿看了看，带着她往前走了一点，去了隔壁的回转寿司。

寿司店很暖和，人却很少。

姜梨听说过这里，挺贵的，一盘寿司就两个，有的就要二十多一碟。对于学生党来说，有点贵。

“不喜欢吃寿司？”

“没，没有。”姜梨有些无措地道。

“太冷了，随便吃点罢。”

周敬屿还给她点了一杯热玉米汁。

姜梨拿了两盘鸭蛋黄的，量少，但味道出奇得好。周敬屿见她不怎么拿，便给她又拿了生鱼片、鳗鱼寿司、樱花卷。

“够了够了。”

姜梨下午大课间时吃过点零食，也不太饿。

周敬屿好像有心事，吃得也不多，但到底是男孩子，吃了五六盘。

吃完，他们坐在沙发上，一时无言。

店里装修和旁的餐厅不太一样，是环形的沙发，中间围绕着桌子，有一点像自成一体的小包厢。

两人保持了一两个人的距离，书包放在一旁。

是挨着的，她的是棕色的牛皮双肩包，他是黑色的运动单肩包。

姜梨看了看书包，又望向玻璃外面的落雪。

下了雪的岛城很热闹，又是周五，十一月末，街巷上已经有了圣诞节的布置，能看见对面商场门前的巨型圣诞树，悬着彩灯的雪橇麋鹿，红红绿绿的。

前面垂下来的灯帘一闪一闪。

大街小巷上都是人，还有吃完饭的一家三口，手牵手从餐厅出来。

“周敬屿。”

姜梨发现周敬屿也看得入了迷，雪光和灯光将他的侧脸线条映得很柔和。

“嗯？”

“你以前初中时记得我么。”

“记得吧。”

两人还是有距离。

姜梨笑了笑。

“我可能要去下面念书了。”

周敬屿拿出手机，把玩了一会儿，放在桌上，很突然地道。

“什么。”

姜梨没明白这话的意思，转过头来。

“没什么，就是以后可能见不到了。”

“为什么呢，你们学校不是也挺好的，你为什么不念二中呢。”姜梨好奇地问。

周敬屿没再回答这个问题，店里面不让抽烟，他只拿出一支烟松松含在唇间，低头看手机。

姜梨心里很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