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我是说你是在市区还是。」

「嗯……我在东部。」

那边又停了几秒。

姜梨捏了捏僵硬的手指，随后又看见他的消息。

「书城右手边第一个路口左拐，有家店叫咖啡森林，你方便的话过来一下。」

姜梨看了这条消息很久。

胃都紧张到收缩成一团。

他是在约她吗？

姜梨看了看时间，现在才下午两点，天还是大亮的，书城附近人也很多，不用担心什么。

只是……

「那个……可不可以下个周？今天有点……」

姜梨想突击减肥一个周。

「我就这个周在这边。」

「在这边，什么意思？」

那边没再回复。

姜梨又坐在椅子上思索了一下，她之前好像是正好要去趟书城的，要去买一些文具。

她咬了咬唇，「那你等我，我收拾一下出门。」

那边回复一个「嗯」。

时隔这么多年了，姜梨有时候会记不太清楚那家店具体在在哪里，哪个路口，也记不清楚她当时是怎么去的，打车？公交？

但她一直都记得很清楚很深刻，那天她挑挑捡捡选了很久的衣服，又怕他等，穿了一件那段日子她最喜欢出去玩穿的。

是一件小碎花的雪纺上衣，黑底，上面是红紫色的碎花，袖口散开，衣领上缀有一圈白色蕾丝，衣摆一层一层的。

下面是浅蓝牛仔裤，挽起裤腿，露出纤细雪白的脚踝，板鞋。

姜梨还戴了一个发箍，白色的皮质，上面有秀气的蝴蝶结。

姜梨自觉得很淑女也很温柔，不过她也知道自己就长那样，也不太擅长化妆，最后简单涂了一个睫毛就出门了。

她到的时候，周敬屿已经到了，等了很久，穿了件黑T，黄头发，眉眼邪气，窝在沙发上懒懒地抽烟。

姜梨那个时候已经很久没见他了，也不太敢认，问了服务生确定只有这么一个人后才敢进去，坐在了沙发对边。

那天的约会姜梨一直都记得很清楚，十多年都不曾忘过。

周敬屿全程都没怎么说话，一直在冷冷地抽烟，要么就打电话，只最开始极清浅地扫了她一眼。

直到最后姜梨面前的拿铁已经冷透了，他从椅子上起来结账时，才微微俯下身，少年灼人清冽的气息夹杂着危险的烟味，烫过她的肌肤。

还有他淡淡说的那句“一直在看我，我就这么好看。”

去完咖啡厅，他们又一起去了书城，还有个小女孩一直在说那个哥哥好帅。

那天过后，姜梨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早恋了。

只是偶尔会给他发短信，发q/q，周敬屿也会回，有一搭没一搭的。

和那天的语气差不多，也没什么甜言蜜语。

第二次“约会”是在十一月的时候，天气已经冷了下来，周五。

姜梨白色校服外穿着红色的大衣，围了一条咖啡色缠着金线的针织围脖。

她那个时候已经开始打扮了，会将宽松的黑色校服裤改得很瘦，像铅笔裤一样，显得腿很细，也不怕冷，大冬天露一点脚踝，穿着板鞋。

学校不让披散头发，姜梨就和其他爱打扮女孩一样，将头发松松散散地盘成一个揪，很慵懒的样子，鬓边垂下几缕，又学着空气感的齐刘海。

他们依旧约在书城。

姜梨也知道了周敬屿后来去了私立学校，带高尔夫球场那种，离市区挺远的，过来一趟东部不容易。

姜梨想约折中的地方，但她们高中放学太晚了，难得没有晚自习也要七点多，周敬屿也知道，在短信上说是不用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