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延晔赤上身,底下是一条黑色的运动裤,露出精壮的腰身腹肌,他正从轮椅上悬起身,一下一下拽紧头上的横杆,借此锻炼手臂与腰背力量。
诵经声震耳欲聋,填满了房间的角角落落,在这声音的包裹中,男人双眼微闭,表情沉静,他的额头上有汗珠像是静止般浮着,手腕上珠串却在碰撞,动静之间,相映成趣。
左边的窗扇稍稍开着一个小缝隙,屋内的隔音效果很好,想必刚刚能从院子里听到声音,就是这个原因。
他应该已经锻炼了很久。
线香的气味消散了很多,阮今的嗓子却有些发痒,她抑制住咳嗽的冲动,忽然又觉得,自己也许不应该来这里。
但男人此刻的样子太过有诱惑力,她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。
最後向他投去目光时,季延晔睁眼了。
他的表情中不夹杂任何情绪,一双浅色的眸子像是静静流动的河水,平静的盯视着她。
音乐继续,而他则成了这诵经声中静止的孤舟,影子投落于地上,在这空旷而宽敞的屋内,看起来有些孤独。
阮今有点儿尴尬:“不好意思,打扰了,我”
但她张嘴後才发现听不到自己的说话声,是音箱的音量太高了,把所有声音都遮盖住了。
阮今只好扯着嗓子喊:“我说不好意思打扰了你继续”
季延晔拿起遥控器按了一下,诵经声瞬间消失,屋内只回荡着她大喊的声音。
阮今:“”
这关音箱的时机选得怎麽就这麽巧呢
刚刚那种怪诞而震撼的气氛一扫而空,男人彷佛又重新回到俗世中,连表情都漫不经心起来。
“我是说,你继续锻炼吧,我这就走。”阮今把声音降成正常音量。
男人不置可否,淡漠的移开目光。
轮椅轻巧的向前滑行了一截,他擡手取过台子上的毛巾,随意擦擦汗,搭在身上,转头向她勾勾手指。
“叫我啊?”阮今用手指头指指自己。
“嗯。”他的嗓子有些哑,懒洋洋不想多说话。
也不知道这人要干嘛,阮今只好往前走了两步,站在那儿又不动了。
表现的十分小心谨慎。
然後她就眼睁睁看着,季延晔滑动轮椅,慢悠悠到了她跟前。
他身材高大,即便是坐着,也比她站着矮不了多少。
毛巾搭在肩上遮了大半胸肌,他伸手过来,用指尖捏着她上衣衣摆,往下扽了扽。
阮今:“”
啥意思啊这是,之前婚礼都不愿意去,这会儿怎麽又开始动手动脚?
她吓了一大跳,反应很快的往後闪身。
胳膊让季延晔的大手拽住,没跑动
她的声音就有点儿结巴:”你你你,你想干什麽?”
男人敛着眸,长长的睫毛低垂着,并没有回答。
他的手臂有很好看的肌肉线条,但就是这麽一双猛男的手臂,此时正用大手在认真的帮她整理乱糟糟的衣裙。
嫌弃行动不便,龙凤褂的下摆被阮今随意的塞在裙腰内,季延晔一点点替她扯出来,在没有触碰她的前提下,缕平褶皱。
红裙的下摆有一条长长的前摆,上面用金线绣着繁复的花纹,阮今走路步伐太快,这会儿早甩到了後头。
他也替她扯扯正,修长的手指灵巧的将她腰间玉佩的红绳打了个结,牢牢固定在裙腰上。
像是个老父亲在给他不能自理的小女儿整理衣裳。
阮今耳朵有些发烫,她擡手捏了捏。
气势早没了,小声嘟囔道:“你是不是有强迫症啊?”
季延晔最後打量了一下她的衣着,紧皱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