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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cc的血缓缓流入血袋,标签上依旧是手写的匿名:G.C.晚舟基金。
这是他每半年一次的仪式,像某种隐秘的赎罪,也像给自己续命的毒药。
血袋被放进保温箱,随车队驶向港口,再空运回国。
每一次,他都想象那袋温热的液体最终汇入她的公益管道,像一条无法回头的暗河,悄悄滋养她亲手种下的栀子。
另一边的国内机场,谢宴廷牵着姜晚凝的手穿过到达通道,大屏滚动播放“晚舟基金”最新宣传片。
镜头里,孩子们举着“谢谢小姜饼”的画板,笑得比阳光还亮。
无人注意到镜头边缘一闪而过的背影:男人穿着洗得发白的牛仔衬衫,肩背一只磨旧的医疗包,鸭舌帽压得极低。
机场的冷气吹动顾栖迟的领口,锁骨处那行小字若隐若现,像一句被风撕碎的忏悔。
姜晚凝停下脚步,抬头望向大屏。
她今天穿一条极简单的白裙,发间别着一枚微雕栀子发卡,那是谢宴琛用三年前极光下的第一片冰晶打磨的。
她看着宣传片末尾的致谢名单,指尖在“匿名捐献者G.C.”上停留半秒,又平静地滑过。
谢宴廷伸手替她理了理鬓边碎发,低声问:“累吗?”
她笑着摇头,眼里盛满光亮,那光亮曾经属于另一个人,如今被妥帖收藏,再不会熄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