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最后,二人齐齐跪下,没看住小主子, 是他们失责,甘愿受罚。

“各罚五十军棍。”郑璟交代完毕,便骑上高头大马, 直追而去。

一路疾驰, 赶了有十几公里的路, 郑璟才在林间溪涧边寻到了小主子。

此时的晋琛正俯身,拿帕子蘸水,一点点擦拭面上的血污,嘴里仍在自语, 可惜,若再偏个两寸,就不会溅到脸上了。

郑璟扫视四周, 神情愈发凝肃, 他翻身下马, 快步走向深草处,却见草丛里躺着几人,面色已然乌青,没了气息。

从几人伤处判断,皆为一招毙命。

郑璟不由转过头,看向犹在溪边擦拭自己脖颈,丝毫不受影响,镇定异常的小主子,小小年纪,心性已然这般,再大些,还得了。

察觉到郑璟在看自己,晋琛将帕子搓洗过后拧干了水,四角对折,叠好,方才起身走向草丛,面无表情地望着几句尸体,指着其中一具道:“这人和我打了有十个回合,被我回身,从背后击中。”

郑璟稍愣,正要张嘴夸一句,世子好身手,却听得小小少年似有些懊恼地低语:“我矮他一头,才占了便宜。”

很明显,因着身高的不对等,反而逆转成优势,并不能让世子产生赢了对方的畅快感。

果然是晋擎的儿子,气性比天还高。

郑璟摇头失笑,正要安慰小主子两句,谁料林子里忽然传来一记高亢的喊声,似是在唤人。

郑璟握紧了腰间的弯刀就要将晋琛拉到一边,却不想晋琛比他动作更快,避开他的手,跃到了一边,显然并不喜欢这种被人保护的感觉。

来人年岁不大,虎头虎脑,腰身圆粗,容貌却尚且稚嫩,瞧着似和晋琛年岁相仿,个头不及晋琛,块头却比晋琛壮了不少,双臂壮实,两手各拎一个比自己脸还大的滚圆铁锤,走起路来,大摇大摆,临近了,周边草丛都在微颤。

一看这铁锤,和小少年的模样,郑璟有了猜想,默默走向晋琛,紧跟在他身侧。

敦实的小郎君把二人打量了一通,目光一转,落到一旁的草地上,随即双目圆瞪,大声嚷起:“是不是你们杀了我的人。”

晋琛冷眼回视:“他们先来袭我,杀了又何妨。”

“你这狂徒,吃我一锤。”李晆抡起锤子就朝晋琛砸了过来,郑璟正要护主,却听得李晆哇的一声,两个大铁锤应声落地,壮实小郎君跳着脚,指着晋琛怒骂,“无耻小人,不敢和我正面打,使暗器伤人。”

“横冲直撞,乃莽夫所为,你父亲就没教导过你。”晋琛冷眼讥讽。

一句话说中李晆痛处,他父亲确实鲜少教导他,且看他好武,还时常斥他莽子。

“看你模样,想必在家中并不受宠。”晋琛又是戳人窝的一句。

李晆到底年少,心智不强,被激得红了脸,又口舌笨拙,反驳不能,遂捡起锤子放狠话:“你这小儿,且等着,待我弟弟来了,定叫你好看。”

闻言,白玉小郎君挑了眉头:“你弟弟想必也没少说你蠢笨。”

李晆又是一愣,直觉受到了天大的侮辱,抡起一边锤子就朝晋琛砸了过来。

“当心。”

郑璟急喊,晋琛却已轻轻松松避开,锤子堪堪落到他脚边,咚的一声闷声,可见分量多重。

晋琛低头看着,忽而弯腰,伸手将锤子拾起,使了力气,却是面不改色地扔了过去。

李晆下意识地伸手去接锤子,沉甸甸的重量,带得他身子一晃,险些栽倒。

年龄再小,李晆也知眼前的漂亮小郎君不好惹,身旁又跟着一看也不好惹的男人,再想报仇,也只能忍住,虚张声势地抡着锤子道:“今日我大度,放你们一马,日后再碰到,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