父子俩都是大胃王,体力大,消耗也大,一顿饭能吃不少,且小的这个做什么都要跟着父亲学,吃个饭也是,父亲吃两碗,他也非得到两碗才肯停,当然这碗的大小,就各不一样了。
桑柔时而打趣幼子:“你父亲能扛起两大麻袋的大米,你又能否。”
幼子卷起袖,露出他那点小肌肉,一脸骄傲:“我如今还小,只能扛两小袋,待我到父亲这般高,比父亲扛得还要多。”
不说别的,这孩子论自信,是不输谁的。
不过,孩子越大,越像他父亲,果真谁带的,就像谁。
桑柔操心的并不多,管管孩子的吃穿,把孩子的身体养得壮壮便可,至于更深层的教育,一并全都交给晋擎。
为此,董氏不时感慨,道她烧了八辈子高香,才求来这等世间无双的夫婿。
对此,桑柔不以为然,毕竟,没有付出,又何来对方的倾心相待。
横扫四方的晋侯,又怎会是不求回报的人。
晋怀远在饭桌上的习惯很好,吃完了两小碗,搁了箸,擦了嘴和手,把帕子放回碟子里,方才仰头看向心不在焉的母亲,问母亲有何烦忧。
人小鬼大,真是像极了他父亲。
桑柔失笑,唇角微扬地看了看在儿子面前以身作则的男人,秉持食不言寝不语,未曾在饭桌上讲过一句话。
直到一家三口都落了筷,晋擎这才扫过母子俩,最终将目光定在桑柔身上:“怀远又长高了些,衣裳也该换大了。”
午时在田间,晋擎本想给儿子卷裤脚,然而低身一看,卷不了多少,可见孩子长得极快。
桑柔点头:“是要换的,这回带过来的衣裳,都是大一点的。”
说来惭愧,孩子的这些衣物,还是董氏硬要她带来的,在带孩子这方面,董氏做的更实在,而秦氏宠孙子,却不会带,一个劲地送东西,用晋湘的话讲,这娃娃就是蜜罐子里泡大的,得亏兄长亲自带着,不然还不晓得骄纵成什么样。
晋琛(大名)低头看看自己的腿,又往旁边伸了伸,跟父亲一比,撇撇嘴,他得吃更多,长更快。
下人进屋收拾餐桌,一家三口进到内室,晋琛先一步爬到榻上,然后摆起小手召唤父母过来,一左一右地坐到他身边,满足地翘着小嘴笑,出口却是:“父亲您打算如何处置谌叔叔。”
这个谌叔叔,自然就是谌武了。
桑柔不禁横了儿子一眼,小小年纪,老气横秋的,将他父亲驭下的那一套,起码学了六成皮毛。
晋擎这时也没把晋琛当不懂事的稚子看待,一本正经地问他认为该如何。
晋琛歪着小脑袋,着实认真了想了一会,才道:“那就罚他帮老伯耕地,老伯儿子病没了,一个人好辛苦。”
老伯?桑柔用眼神询问男人。
晋擎咳了一声,正要把这茬一笔带过,晋琛却更快道:“老伯家的糯米酒可好喝了,有个女人过来买,还同父亲说话呢。”
五岁的幼子,口齿这般伶俐,思路这般清晰,也是难得。
然而,晋擎此时却并不想夸赞自己的好儿子,横眉道:“晋怀远,男子不可长舌,不可乱语,为父教你的,学到狗肚子里了。”
桑柔一声笑起,挑眉看向颇为着恼的男人:“怀远哪句说错了,侯爷指出来,我不听就是了。”
这话一出,男人反倒怔住,一时无话。
晋琛鼓起了勇气,继续道:“那女人甚美,可比起母亲还差点。”
桑柔把儿子拉到自己怀里,软语道:“你告诉母亲,那女人都说了什么。”
晋琛脑袋飞转,煞有介事地回忆起来:“她说好久不见,还问父亲过得如何,可否愿意去甘州一游,不过,父亲没理